言的势力有多大他们清楚,如果不同意,他们根本就出不去。即使侥幸出去了,最后也注定是客死他乡。 按说他们三个是必死无疑的,不过考虑到这么多年,他们仨兢兢业业、老老实实的份上。王言也就没有阻拦,任他们留下了一大笔孝敬的钱之后,离开了港岛。 但蓝刚他们能跑,那些探长倒是能跑,但他们又没有那些总探长有钱,平日生活也比较奢侈,手里有钱也不是太多,跑出去拖家带口的也生活不了多长时间。一群探长没办法之下,只能找到王言这个大哥,希望大哥出头保住他们。 九龙,油麻地,京士柏山。一处占地极大,五幢高矮不一的建筑,由空中连廊链接的所在,门口立着的大石头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警务人员休闲娱乐中心’,旁边还有龙腾的loo。这就是前两年才刚落成的,王言这个大哥给手下们提供的福利场所。射击、健身、游泳、唱歌、喝酒、洗浴等等等等都有。当然,这里是非常正经的娱乐中心,不带活儿的。 都是福利了么,肯定是不收钱的,又不可能天天的上万人一起在这玩,相对来说也没多少钱。只要出示证件,全免费。 选在这里,也是为了所有的警员考虑,毕竟许多警员住的远,如果建在本岛上不是很便利,所以折中建在了繁华的油麻地这里。 在主楼顶层的会议室中,王言叼着烟,目光顺着落地窗外远眺,距离不过两公里,能看到避风塘的海边,能看到海上的货轮,有些朦胧,风景还是不错的。 “言哥,你要帮帮我们啊。” 一个探长诉了半天的苦,终于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王言转回身,缓缓的扫视过场中泾渭分明的几十个探长。现在场中的是两派人,一派是他近些年提拔上来的,另一派是之前的那些投靠的探长,都是老资格,他上位之前这些人就是探长。说话的,要被抓的,当然是之前的探长。 识人用人的领导专项技能他是满级,这么多年下来,除了一些正常退休的,基本上是上上下下梳理了一遍。 现在的局面他也早就想到过,是以他提拔上来的那些探长都是真做事的,能力都很强。肯定是不能让他们也倒下去的,毕竟都是他提拔的人才,是他的铁杆拥趸。所以他们收的钱,也跟雷洛一般,都是交到猪油仔那边的。做了这么多年,猪油仔业务精通,非常安全。 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一个个的都在那抱膀看戏呢。 “帮你们?”王言的目光停在说话的那个探长身上:“知不知道我都被调到警校了?他们连我都要搞,你说我怎么帮你们?” “言哥,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们,全部被关进监狱吧?这让下边的兄弟们怎么想?” “是啊,言哥,我听说好像是要彻底清查一遍,咱们上上下下谁都有份,现在下边的兄弟们很躁动。港府砸咱们的饭碗不说,还要把兄弟们全都抓进去,你不能坐视不管啊,言哥。” “要不咱们把廉署的那些人弄死?” “还可以让兄弟们全都出街,我们再包围一次港府,就不信麦理浩还敢找我们警队的麻烦。” …… 通过上一次的大游行,通过这些年来的警队威风,他们学会了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手段,不行就出街。 “好了,都不要喊了,看你们说的话,跟街头的小混混有什么两样?” 待他们安静下来,王言起身在过道中踱步,大声的说:“都是自家兄弟,我今天跟你们说说心里话。我的地位你们是了解的,曾经遭遇的刺杀你们也知道。这一次廉署发起的廉政,矛头直接对准警队,为了什么?为了搞我啊。港九谁不知道,我是靠着咱们警队的华人兄弟们起来的?我的地位,是警队一万三千四百六十八名华人警员,以及他们的家属捧起来的。 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忘了你们还有下边对我支持的兄弟们。这些年龙腾盖房子,建医院,给兄弟们家里上学的孩子们发奖学金,还有我们脚下的这个综合娱乐中心,为什么?就是为了报答兄弟们对我的信任与支持。 但这次的事不一样,虽然是针对我,但我是支持的。当然不是我怂了,更不是我忘恩负义。而是这次的事,是正确的。 赌、毒的危害,我相信你们都清楚。甚至你们之中,有不少人就好赌,要不是当年我打折了一个吸毒兄弟的腿,想来你们这些人也会有这样的存在。这些年来,那些社团光明正大的开赌档,卖白粉,给市民造成了多大的危害你们也是知道的。不要跟我说什么没有逼着他们去赌、去吸,是他们自己去的。怎么引诱的,怎么上瘾的,怎么家破人亡的,那些腌臜事你们比谁都清楚。 无数的同胞走上不归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们是最大的保护伞,兄弟们拿的就是这个钱,我问你们,这钱拿的不丧良心吗? 还有那些摊贩,人家活的什么样,你们看不到吗?还跟人家刮一层油下来。是,你们辖区的治安都很好,市民有事你们也积极帮助解决,但是做这些,就能够抵消我们造下的孽吗? 你们肯定会说,就数我拿的最多是不是?龙腾起家靠的就是这些规费是不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当年我在慈云山做凉茶包的时候,是贷款五千块做起来的。到今天,我也没用那些黑钱为自己做过什么事。你们知道的,龙腾一直都在做慈善,我收来的钱够吗?能做多少事? 我是最大的保护伞,我有责任。做的慈善,那些被救济的人中,一定有被我们害到那个地步的可怜人啊。 不要觉得我说的冠冕堂皇,我位高。跟那个没有关系,就是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遭受谴责,我做梦都梦着那些被害的人来找我啊。 早些年我就有这个想法,但要是我做这个事,阻力有多大,兄弟们有多恨我,你们也能想到。现在好了,廉署要对付警队,对付我。那么借着这个机会,我就认了。” 王言顿住脚步,看着坐在一边的那些注定要被淘汰掉的探长:“至于你们,这么多年也该捞够本了,该知足了。就是做几年牢,出来又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