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但持续用药还是展露出了不错效果的。 这确定了青霉素的效用,使得延安的专家学者有了信心,继而在提纯、批量生产上投入了几乎所有的力量进行研究。目前进展良好,已经有了实验药品生产出来,正在进一步进行药效的实验。 这些消息都是美男子告诉王言的,让他清楚到底进展的怎么样。毕竟真的大批量生产出来,还是要他来进行售卖的。这是帮助他维持跟红党交好的人设,红党投桃报李,给他一个来钱的买卖也是正常。另外一点也是他的渠道更强力一些,不管是卖给日本人,还是卖给外国人,都很方面。 如同前线战士拼死拼活,后方日货横行的场面一样。红党真的研究出了青霉素,自己的战士也是一定无法全都用上的。只能一点点的发展,多的货肯定是拿出来卖,换取资源,缓解苏区压力。而日本人就在中国横行着,不可能不卖给他们。只能说少卖一些,卖的再狠贵一些。 前线的战况仍旧不理想,武汉已经开始惨烈战斗,每天都在失地,广播中每天都在播报战争态势。这个时候的战地记者是很猛的,绝对的第一手消息。不过日本人伪政府的广播中,都是讲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有多猛,国军有多不堪一击,红党游击队基本提都不提,接着就是谈他们的东亚共荣,让中国人识时务,不要闹事儿。 而国民政府的电台,相对来说就好了不少。他们通报着取得的战果,以及听着就惨烈的伤亡数字,而后就是呼吁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慷慨激昂的演说着誓死不当亡国奴的决心,号召人们加入到抗日救国的队伍中去。 王言清楚战争的所有发展,但他无能改变什么,所以如果不是因为他仍旧跟上海地下党约定了中午时候的紧急联络手段,他甚至都不会听广播。这是一种逃避,也应该逃避,省的糟心。 时间来到了八月份,今天是阴天的上海滩,昨日午夜便是冷风渐起,黑云压城,暴雨突然而至。幸运的是,在早上的时候,暴雨转了小雨,呱嗒了一整天都没停下。 秋已经立了,下雨带给人的不再是清凉,而是已经有了一层寒意,家里湿冷,外面被风卷小雨拍的更寒。穿多了热,穿少了冷,很是让人不耐。 当然这是一般有多余的衣服可以有删减的余地,有房子住,可以遮风挡雨,对于站在街边,穿着用绳子绑着的破布鞋,漏洞的破布衣,乌黑的脸蛋脖子,自己互相用剪子胡乱剪的狗啃的发型,撑着漏了洞的破纸伞,在只能遮住一半雨水的檐下,躲避风雨的小乞丐们来说,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么? 又到了看谁命硬的时候,过去了,又是一年。长了一岁,身体力气都能好一些,以后就好活了。过不去,爹娘都记不住了,早点儿下去看看也好,跟他们诉说一下艰难,有不曾感受过的寻些温暖安慰,活的好累啊…… 小乞丐们哆嗦着身体,看着对面窗户边那满满的一桌子饭菜,嘻嘻哈哈的交流着对于那些佳肴的评价。孩子么,意见不同,便争论,论不明白,便声音愈高,热闹的不行。 正是在这些小乞丐的争论中,一个黄包车夫穿着雨衣,顶着满脸的雨水,稳稳的将车停在了这家饭店的门口。座位上坐着的旗袍丝袜女人,伸出手递了钱,而后踩着小高跟下了车,带着香风跑进了饭店。 “今天王探长不去舞厅了!”一个小乞丐单脚踩着地,另一只脚回弯着膝盖撑着墙,抱着肩膀,说的很是肯定,一脸我很机智的样子。 此言一出,旁边立马有一个伙伴出声:“屁话,谁不知道,那个女人是王探长的姘头?她都找过来了,那肯定是回王公馆啊,用你说?” “听说她还是个小学老师呢,教国文的。” “国文是什么啊?” “就是你说的中国话,还有咱们卖报纸的时候,上面那些看不懂的文章,她教的就是那个。” “你懂的真多。” 此时一个小乞丐嘴角扬起,嘴上却装作不在意的说这些别人都知道,但露出的小脏牙,怎么都掩不住。 上海滩又多了一个幸福的孩子,至少这一刻是如此…… 王言当然注意到了对面的孩子,他甚至已经读唇知道了那些孩子们在说些什么,那是无知、纯粹又高级的快乐。无知是因为这些小东西虽然练就了一些生活技能,比如察言观色之类,但还不晓得更多世事。纯粹,是因为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漫无目的的在讨论一些没什么大意义的事儿。高级,是因为这快乐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感受到。 甚至他现在的笑呵呵,也只是在笑话小孩子的单纯心思而已。 齐四也看着窗外,不过他没有笑呵呵,因为他曾经也是那样站在窗外等过王言的剩饭剩菜,他知道秋冬将至,疾病多发,知道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他想帮助做一些什么,但是他不能。至今为止,他也只是找了一个属于永华实业的仓库,给那一伙人栖身,偶尔的再去送些钱。 跟了王言这么久,很多事也都没有瞒过他,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日本人的丧心病狂。很清楚当初王言并没有骗他,日本人真的会拿那些小乞丐的命威胁他,若他不从,这些小乞丐死的一定非常凄惨,他还没有办法报仇。因为日本人已经偷偷的接触过他了…… 敏锐的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齐四的耳朵动了动,回过神来,非常自觉的端着自己的碗筷起身到旁边的一桌,而后又回来端了几盘菜过去自己吃饭,还不忘对着款款而来的于曼丽点点头。相比起汪曼春,他还是更喜欢这个于曼丽一些。 待她坐好摆弄着紧跟过来的服务生送上来的碗筷,王言问道:“不是前天才见过么,怎么隔一天就自己找过来了?” “怎么,没事儿还不能来?想伱了还不行?”于曼丽好像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有些娇憨。她今年也才二十岁,正经年轻着呢,还是装出了属于年轻女人的小性子。她就不信凭这点,还斗不过汪曼春那个二十七的骚女人。 她来上海的日子过的是极舒服的,除了要上课、改作业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在外面交朋友,凭着她本身出身风流场练就的本事,以及确实是有些文化,很快的跟其他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