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血腥味开始弥漫,让只是喝了一杯酒,还没能吃上一口菜的吕伯良肠胃翻腾,一阵干呕。
可他现在连动都不敢动,生怕面前这两个煞神一个不高兴,顺手也把他给收拾了。
陈心安根本不理会那几个人的死活,对吕伯良说道:“吕总,咱们先吃饭?肚子饿了!”
吕伯良赶紧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安排换包厢,马上让他们上菜!”
陈心安摇摇头笑道:“不用,就在这里挺好!”
“啊?在这?”吕伯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地上还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人,一屋子血腥味道,在这里吃饭能吃得下?
不过看着陈心安那认真的样子,吕伯良也不敢废话,点头说道:“好,就在这里吃!我让他们现在就上菜!”
其实菜单早就下了,菜也已经准备齐当,只要通知上菜,就会在上冷盘的时候生火开炒。
吕伯良特别交代厨房那边,专门给这个包厢留灶。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服务生上菜的时候,李起已经将那昏死的几人全都扔在了角落里,地上的血渍依然很明显。
几个服务生全都变了脸色,但是吕伯良给了他们不菲的小费,让他们只管上菜,不用多事。
这些服务生也就强压内心震撼,装成没看到的样子,继续上菜。
菜品很丰富,外港能吃到的山珍海味全都有。
单看这些菜肴,就能证明吕伯良对于这顿午餐的重视。
吕伯良又要来一瓶酒,全是外文,陈心安也不知道是什么酒。
等吕伯良控制不住手抖,哆哆嗦嗦给他倒上,陈心安喝了一口,摇头说道:“吕总,这就不行。”
吕伯良赶紧把酒瓶放下,对陈心安说道:“我马上换,要最好的酒……”
“不用!”陈心安摆摆手说道:“要最烈的酒,好坏无所谓,度数高就行了!”
吕伯良愣了一下,心中奇怪却也没有多问,马上要了一瓶。
等服务生拿过来,陈心安打开闻了一下,点点头,重新盖好了盖,却放在了一旁,对吕伯良说道:
“不好意思啊吕总,白天有事要做的时候,我一般不喝酒。咱们以茶代酒好了!”
吕伯良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你不喝酒让我要这么一瓶高度酒干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真的多嘴去问。
陈心安和李起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东西。
一顿风卷残云,很快就空出了几个盘子。
吕伯良似乎心事重重,也有可能是胃口不好,虽然在旁边陪吃,却是一口都没能吃下去。
菜上的差不多了,陈心安和李起也吃饱了。
放下筷子,陈心安端起茶杯,给吕伯良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这才扭过头,对吕伯良问道:“吕总,你想要什么?”
吕伯良愣住,有些慌张的说道:“我……我其实就是想……”
陈心安晃了晃胳膊,对他说道:“吕总,咱们都不是傻瓜!
如果不是另有所求,你不会把宝压在我这个内地仔身上!
不是想跟我交朋友吗?
那我告诉你我会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
首要的一点就是坦诚!”
吕伯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陈心安说道:
“好,那我就跟陈先生坦诚相见!
我想要嘉木公司!”
“啊?”李起差点把嘴里的菜喷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吕伯良。
陈心安也一脸懵逼的问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嘉木公司不是你的吗?”
吕伯良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股东,不是嘉木公司的持有人!
真正的持有人是我弟弟。”
陈心安微微眯起眼睛,并没有说话,在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吕伯良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他叫吕伯年,也是吕家真正的掌权人。
嘉木公司是吕家实业的一部分,我从年轻那会就已经在管理这个公司了。
只是我一直不是最终掌权人,吕伯年才是,邹文清也是他的人。”
陈心安点了点头,有点懂了。
他奇怪的对吕伯良问道:“你们兄弟俩关系很僵?你想争权?”
“没有!”吕伯良反而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伯年跟我的关系一直都挺不错的!”
李起不解的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把嘉木公司完全给你?”
吕伯良摇摇头说道:“他也是被人所迷惑!
他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一直想要走捷径,四处树敌,完全不考虑后果。
这样下去,吕家会垮的!
就算还能支撑,也最终变成何家的营养,最终被何家所吞并!”
“何家?”陈心安眉头皱了起来。
吕伯良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何惠灿的何家。
吕家这两年能够发展,全都是因为何惠灿的拉拢和帮忙,为吕家找来一位大金主!”
陈心安恍然大悟的说道:“金手套?”
吕伯良叹息着点点头说道:“对,就是这帮吸血鬼!
我、伯年,老邹,都和何惠灿是棚户区长大走出来的穷苦孩子。
当年也多亏了他能招呼我们,所以我们都叫他一声大哥。
这几年何家生意受挫,为了躲避廉政公署的调查,何家开始扶持傀儡。
我们吕家跟他原本就是亲家,自然是最佳首选。
伯年只想着让吕家光宗耀祖,完全不计后果。
即便明知道何家居心不良,还是愿意充当替罪羊。
现在又跟金手套拉扯上了关系,也不想想这帮人哪里是容易伺候?
没有十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好处,金手套根本不会满足。
可我说他没用,他是不会听的。
当年老爷子把吕家交给他,就是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