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马克·吐温
克里斯开二度，皇马4-1大胜尤文，第十一次夺得欧冠奖杯，美凌格的欢呼声从威尔士直穿马德里。
他们的克里斯蒂亚诺！
他们的罗纳尔多！
埃尔兰兹在家里见到克里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防备——一个伪装成大人的小孩，不需要他武装到牙齿，何况这家伙踢球确实猛的很，从扎哈拉身上找不到的共同语言，在克里斯那里完全能实现。
“想要一架秋千吗，埃尔？”克里斯带着埃尔兰兹在后院的草坪热了热身，在附近发现了一个没有秋千板的秋千架——幸好扎哈拉的房子足够偏僻，否则现在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你会做吗？”小孩怀疑地问道，“我不信，你是运动员。”
“当然了，在我的国家，许多父亲都会给他们的孩子亲手做秋千，我在旁边偷偷学的。”克里斯边说边换着脚颠球，“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埃尔兰兹心里是想要秋千的，他只是不确定该不该请求克里斯，“扎哈拉会同意吗？”
“她会的。”克里斯的笑容扩大了几分，“走吧，去我的车上拆一个轮胎。”
小时候的克里斯不曾拥有过父亲做的秋千，长大后的克里斯也再没了机会，他不希望埃尔兰兹的童年有这样的遗憾。
“真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扎哈拉禁不住两个克里斯的眼神攻势，交出了地下室的钥匙，前任房主留下的工具和材料都在里面，“别伤到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小妈妈。”克里斯接过钥匙，“准备惊讶吧，不许偷看。”
“懒得理你。”扎哈拉无可奈何，“我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那就更好了。”克里斯自然地抱起埃尔兰兹掂了掂分量，走到门口时，还调皮地对扎哈拉做着口型，‘你忍不住。’
‘试试看。’她双手环胸，目送着一大一小出门，埃尔兰兹靠着克里斯的肩膀，相似的轮廓与眉眼让她生出了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的错觉。
比起一对快乐的兄弟，还真的更像父子。
扎哈拉摇了摇头，继续撰写教案的工作，因为埃尔兰兹的病情，她请了太多的假，耽误了很多课时，以至于没有时间陪埃尔兰兹玩耍。
不过这两个人未免笑得也太大声了。
扎哈拉从二楼的窗边悄悄瞄了一眼，克里斯赤着上身和埃尔兰兹跑着去追四处乱滚的轮胎，互相踢给对方，而草坪上放着一个搭了一半就被抛弃的架子。
真人比图片倒是更好看。
“克里斯，扎哈拉在看我们！”眼尖的小孩一下子急刹车，冲扎哈拉跺脚，“扎哈，你耍赖，说好不偷看的！”
克里斯也回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被抓了个正着的女人，对着窗口坦然地展示自己的完美线条，“和我们一起搭秋千吗，扎哈？”
“我更喜欢看你搭秋千。”她索性趴在窗边，“有些美景难得一见。”
“你想见就能见到。”克里斯舔唇，“无论是在这儿，还是在其他地方。”
“我真是等不及…看到你们的成品了。”扎哈拉一把拉上了窗帘。
埃尔兰兹迷惑地望着姐姐的窗子和笑得荡漾的克里斯哥哥，“你在笑什么？”
克里斯拎起轮胎，“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欧冠又踢了个冠军。”
写完教案，扎哈拉去厨房做了两杯柠檬水为男孩们补充水分，顺便提醒他们劳逸结合，这点运动量对克里斯来说不算什么，对刚恢复的埃尔兰兹就是个问题了。
埃尔兰兹坐在轮胎秋千上，克里斯从背后推着小孩荡起，笑声可以点亮内心的所有阴霾，她端着两杯柠檬水站在门边，不愿去打扰他们之间的快乐气氛。
克里斯注意到了扎哈拉，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埃尔兰兹犹疑地回望，兴冲冲地跳下秋千，朝姐姐跑去，“扎哈！你来坐，我来推你。”
“喝点柠檬水。”扎哈拉捏了捏他的鼻子，“一头的汗，去洗洗脸和手，然后把毛巾拿来。”
“好。”埃尔兰兹捧起杯子灌了两口，一溜烟儿地跑进家里。
“你的柠檬水。”
近距离看，果然吸引力加倍。扎哈拉的眼神有些飘忽，克里斯俯身，抬起她的手臂，直接喝了下去，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却不意外——“是酸的，你没给我加糖。”
“我以为运动员对糖的摄入很严格。”
“是的，所以我更需要甜蜜。”克里斯的唇犹带柠檬的清香，他的气息笼罩了她，她实在找不出比他更会勾引人的男人。
“今晚留下来吗？”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克里斯微笑，“不等埃尔兰兹回学校？”
“我希望。”扎哈拉将手中剩下的半杯柠檬水一饮而尽，“怪你自己吧，谁教你使我头脑发昏。”
晚餐是扎哈拉的手艺，克里斯有心帮忙，在土豆胡萝卜相继剥皮失败后，被发配到客厅陪埃尔兰兹看球赛。
考虑到克里斯是运动员，埃尔兰兹是半个病号，晚餐比较清淡，无油煎鱼和烤鸡肉，西兰花菊蓟沙拉，番茄浓汤和土豆泥煎饼，还有柠檬薄荷汁。
一顿平常的晚餐，因为是特别的人，所以有滋有味。
晚餐后，玩了大半天的埃尔兰兹已经上眼皮打下眼皮了，不用人哄，看着电视自己倒在沙发上进了梦乡，克里斯轻手轻脚地把小孩抱到房间里，然后悄悄地出门、关门，来到了扎哈拉的房间。
她的房间不像年轻女孩一样贴满了海报，也不是克里斯脑海里想的，一派素淡，桌子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书，克里斯翻了几下，是本阿巴拉契亚神话小说，英文版，他平常打死也不会看的类型。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此时此刻，他翻开了一本可能永远不会被他见到的书。
此时此刻，他喜欢上了一个他本该无所交集的姑娘。
一双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