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她。”埃尔兰兹执拗地摇头,“我知道你不是她。”
她在血月期间不幸在浴室里跌倒磕到头部,失去了2009年后的所有记忆,她只有作为英迪戈的记忆,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与治疗,医生告诉她可能永远也找不回那些失去的记忆了。
之前的‘扎哈拉’留下的资产使她暂时不用为生计发愁,玛丽安娜照顾她,告诉她在她身上发生的故事,不过那些故事听起来很陌生,完全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英迪戈为‘扎哈拉’的故事而着迷,她尝试成为扎哈拉,但埃尔兰兹知道她不是扎哈拉。
“你看不出来吗,加比,我不知道她是谁,但那不是扎哈拉。”
“我认识她比你认识她要久,小子。”加比娜说,“你不了解来欧洲之前的她,但是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只是因为她把你忘了。”
“她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不对,爸爸?”埃尔兰兹第一次这样称呼克里斯,他坐在副驾驶,像小幽灵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街道,老父亲的手在旁微微颤抖。
“从前的扎哈拉已经离开了,我能感觉到。”克里斯说,“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你得学会放下。”
和一个八岁孩子说放下。克里斯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大白眼,“是的,去放下。”
“可是我好想她。”克里斯转头,埃尔兰兹泪流满面,一颗颗的眼泪滚落,融进衣服里,“她把自己弄丢了。”克里斯知道失去意味着什么,他也失去过父亲,他抱住了大儿子,“哭出来吧,哭吧,你依然有我,有你的所有亲人,然后我们回家,乔吉准备了晚餐。”
“我不属于你的家,爸爸,我不属于你和乔吉。”埃尔兰兹定定地,“但我会回去的,我会吃我的晚餐,装作自己很喜欢乔吉,装作乔吉是我妈妈,装作我不存在…因为我恨她…”
“我知道她离开了…我没办法不恨她。”
她最不想我成为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克里斯,所以我必须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了。”埃尔兰兹说,“我不想让其他人继续叫我埃尔兰兹,我猜我应该有一个葡萄牙名字。”
Cristiano Ronaldo Junior
你看到了吗,扎哈拉,这就是你对我做的事。
不再有什么拉法布里卡青训营双子星,他离开了马德里,离开西班牙,远赴都灵,在尤文图斯的维沃诺训练中心开始新的训练,在照片里他抱着妹妹像个好哥哥,在赛场上他踢球又快又凶,和他的父亲一样,阳光晒黑了他的皮肤,他变得比巧克力还坏,在海上驾驶摩托艇带着漂亮女孩与她们一起把脑子吹飞,衣柜里堆满古驰与范思哲,地板上摆了一排的任天堂游戏机,他把它们踢到一边,放上他拿到的奖牌和奖杯。
埃尔兰兹。
没有埃尔兰兹了,你毁了埃尔兰兹。
我恨你。
“葡萄牙的年轻一代崛起,9号Cristiano Junior换下7号若昂·菲利克斯,给我们带来你的魔法,Junior,你会是葡萄牙的下一任领袖吗…”
“克里斯,不如你来我的卧室里?”哈珀挽着男友的胳膊,“鉴于我们今晚已经订婚了,也许你可以进来坐坐。”
“你哥哥会拿枪指着我的头吗,乖乖牌?”克里斯去拨弄她的头发。
“他们在喝酒,为什么我们不去做点坏事?”哈珀把他领到了卧室,于是他们接吻,然后克里斯推开了她,笑着说,“不行,爱,我没有准备…”
“我有,乖乖牌。”哈珀盯着他的眼睛,“不用害怕,克里斯,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当我们需要孩子的时候,我会去找合适的代孕,让我的身材永远完美,只是你的美人…”
“什么?”大男孩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愣住了。
“怎么了?”她去抚摸他的脸,但被他挡住了,克里斯的嘴唇颤抖着,脸上是一种愤怒与失望杂糅的神情,有一瞬间她以为他要把她从三楼扔下去,但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摘下了他们的订婚戒指,对她摇了摇头。
他们之间结束了。
克里斯开着他的敞篷车,他迷了路,副驾驶只有啤酒和威士忌,也许人们会在第二天早晨的街边发现一个不省人事的青年球员,他的照片会上《太阳报》的头版头条,他不在乎,他很开心,他很开心他依然活着。
你的埃尔兰兹依然活着。
世界通过我看到你。
我永远爱你,扎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