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晃眼就到了离别的时候。”
在宿舍的楼底,弗尔科奇正抿了抿嘴,羞涩洁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与她同样身穿翠绿色教令院服装的室友们正站在她对面,看着她仍然是那副怯懦模样,她们忍不住抱了她。
“安娜,”她们泪眼汪汪的叫着她的小名,“你最不让我们放心,我们会想你的。”
“我也是,在你们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会像你们思念我一样思念你们。”
室友们拉着皮杆箱,头上顶着各色学院的帽子,正如所见她们都经历了升学考试,过程并且虽称不上完美,但结局却圆满。
大家一开始本想约定考取一个学院,却在弗尔科奇“那样我们就会共同竞争”的话语里纷纷放弃选择不同的院所。
尽管如此,在分寝室时,她们惊诧地发现,除了弗尔科奇以外,所有人的寝室相距并不远,有的甚至在一个房间——比如朗芙丝和格莱特,她俩和弗尔科奇平时最好,现在却把她抛下了。
别了七个室友,弗尔科奇开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寝室503。
朱红色门上的号牌摇摇欲坠,弗尔科奇若无其事的扶正,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不算大的房间里,摆有四张上下铺,只有一个靠近门的下铺还铺有深蓝色方格被子,其他早已人去床空。
床与床之间有一米半宽的过道,竖着放了两张桌子,整整三年,她们都在这两张桌子上学习。
她们都不是孤僻的人,当然弗尔科奇也不是,原本的503相当热闹,大家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在寝室谈天说地,理想、未来、亦或是现在,那些有趣的,无趣的,有用的,无用的事,曾经铺满了这里。
小小的房间里容纳了八个人的生活碎片,也容纳了她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唯一无法迎接,恐怕只有她们的未来。
弗尔科奇平静地扫视过这间小小的屋子,窗外猛烈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转而拿起墙边的扫把。
“好吧,如果她们没给我留下这么多垃圾,那我或许还会做些感慨。”
她蹲下身,左手捡起一只变了色的臭袜子,右手捡起一包吃剩了薯片。
大扫除结束于三个小时以后,弗尔科奇满面疲惫的下楼倒了垃圾,徒步来到食堂。
临近毕业,其他年级的期末在毕业生之前,学校里能见到的人像夏天掉落在地上的树叶一样多,食堂多数店铺都关闭,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商铺在点灯售卖食物。
如果是她的室友,或许她们不会选择来到这里吃饭,因为太冷清了,不够热烈,不符合她们的人生信条。
但是弗尔科奇只想填饱肚子,她亲爱的七个室友留下的垃圾让她足足下楼跑了十次垃圾桶,她现在除了饿肚子外还有满腹的怨气,大概是表情太臭,导致路过的人不禁对她侧目。
明明是个看起来挺可爱的小姑娘,但是却满脸幽怨,脚步沉重,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段。
“有人欠了你的钱没还?”
来到常卖蒙德菜的店铺门前,幸好它还开着,不然吃不到食物的弗尔科奇就要立马变成怨魂,要了一份渔人吐司后,站在一旁等待食物的金发少年惊诧地问。
“哦,嗨,学长。”
弗尔科奇听到声音才发觉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年是卡维学长,死气沉沉地抬起手打了声招呼,她独行时没有留意身旁人的习惯。
“学妹,你怎么啦?”
弗尔科奇在卡维眼里是一个温和带怯的少女,因为脾气好,长相优越,他很受少女们的喜爱,以往与弗尔科奇寝室的少女们交流时,弗尔科奇总是唇角带笑,看起来很温柔,加上她身材纤细,双眸总是炯炯有神,就像柔软的小鹿一样。
“啊……可能是,我累了?”她眨了眨眼,立刻找回了状态。
弗尔科奇想到自己考到了教令院,她的学长卡维现在就在那里就读,如果对他在这里暴露本性,恐怕以后再度见面会很尴尬。
“原来如此。”
卡维松了口气,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你的室友们呢?”
“她们今天都离开了。”弗尔科奇一想到她们就能联想到扔垃圾跑十趟和大扫除,表情不可控制的变得凝重,但是她又不能露出这种表情,所以就用力挤了挤自己的五官,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送的。”
“哦……”
卡维看着弗尔科奇瞬息万变的表情,以往她留给他的好印象让他善解人意地为她找补,“朗芙丝她们离开了你一定很难过,尤其是格莱特,你平时总跟她在一起,现在她们都离你而去,你还要自己来吃饭,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一个人独行,现在一定感觉很孤独吧?”
卡维说着竟然感觉她有点可怜,露出同情的表情,充满好意的握了握她的手,象征性地给她力量。
这就是传说中的感动自己吧?
弗尔科奇抿了抿唇,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露出一个艰难地笑容,“……学长你说的没错,我好孤独啊。”
她不太喜欢对陌生人说谎,不算熟络的人也如此,卡维就包括在内,弗尔科奇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有种背德感。
不过与此相反的是,弗尔科奇对熟人的谎言向来张口就来,她对熟悉的人扯谎不会眨眼,也不会摸鼻子,更不会眼神飘移、身体不自在,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顺利的就像吃饭喝水,说谎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由学长我来陪你吃饭吧!”卡维毛遂自荐,他拍着胸脯,“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太过寂寞。”
“谢谢……你。”
弗尔科奇思索着,自己的独处时间恐怕还要往后等待,即使自己的室友们离去,可自己见到了交情不算太深但是好管闲事的学长,依旧要过群居动物的生活,不过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延迟满足或许也不错。
卡维点的是蒙德菜,烤肉排,弗尔科奇的渔人吐司比他的好做一点,在端回来自己的菜时,还帮他拿来了刀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卡维坐在对面,他接过刀叉,微笑着看着弗尔科奇。
“怎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