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抱着怯玉伮睡下,却不准太监们熄灭灯火。 怯玉伮的脸蛋好软,萧倦戳了一下,轻轻地,又戳了一下。 戳得怯玉伮蹙了眉,萧倦指尖抚上他的眉心,不准他皱眉。 他抚他,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能蹙起眉头表示不愿意。 萧倦顺着眉头抚到眉尾,又抚上怯玉伮湿漉漉的眼睫,没人欺负他了,怎么像是一直在受欺负。没下雨了,还湿哒哒的,得擦干净。 眼睫长长的,萧倦抚着怯玉伮的眼睫,指腹触过鼻尖,掌心相贴唇瓣,好柔的唇,萧倦一下子心神全到怯玉伮的唇上了。 手掌缓缓下移,唇瓣抚慰掌心的痒,蔓延到指根、指腹、指尖。萧倦碰着怯玉伮的唇,轻轻地拨弄,唇齿怎么闭着,张开,他愿意把手指给怯玉伮咬。 嗷嗷待哺,这里可没有奶娘,小馋猫,含着手指解解馋。 萧倦遇到了阻碍,小馋猫不肯把牙齿张开。都睡着了,怪可怜的,萧倦也就没掐他的脸颊,硬是要他含着了。 四季轮转,秋越来越冷。 林笑却第二天醒来,萧倦竟然还在。 “陛下,您怎么不去打猎?”林笑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想赶萧倦离开。 “每年都是那些花样,没甚意思。起来,朕喂你喝药。” 林笑却浑身乏力,爬不起来,轻声道:“陛下,臣这里伺候的人足够,不必劳烦陛下。” 萧倦放下药碗,走到床榻旁一把将林笑却抱怀里,林笑却腿悬空,眉眼微慌,没反应过来就被萧倦抱着走了两圈。 “太弱了,”萧倦道,“你需要锻炼,需要练习拉弓射箭。等你好些了,朕亲自教你。” 萧倦抱人可算不上轻柔,衣服一蹭,伤口就碰到了。林笑却疼得生理性湿了眼眸。 泪水盈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萧倦微微困惑:“你怎么又哭了。怕累?” “你连骑马都做不到,怎么骑在哥儿身上洞房?”萧倦单手抱住林笑却,另一只手摸着他眼尾,叫他不许哭。 单手抱更疼了。 林笑却的泪水盈满眼眶,一滴滴落了下来。 “我不骑马,也不骑人。”他声音轻轻的,疼得乏力,“陛下,你碰到我伤口了。” “好疼。”他冷静地表达自己的述求,可是声音太弱了,听起来就带着一点乞怜的意味。 萧倦听得心里好怪,他说不出,手上的劲没注意就更大了。 林笑却哽咽了一声,推拒着萧倦,他要自己走,走回床上躺着养伤。 萧倦不肯放,抱着他回到床榻旁,把他放到床上,不准他睡,让他靠在床靠上。他还要喂他喝药呢,怯玉伮怎么能够睡下。 “陛下,臣能够自己喝。”林笑却抬手,想接过药碗,萧倦偏不让。 明明一口就能饮尽,萧倦偏要一勺勺地喂,喂得林笑却满口满心都是苦意。 林笑却实在不知道, ⅔(格格党#文学)_⅔, 到底是看他哪里不顺眼。 喝完了药,萧倦又要给他刷牙。 林笑却实在忍不了:“臣有手有脚,臣自己做。” 萧倦偏不让:“刚还说骑不了马,现在又能自己做了。” 萧倦叫他张口,林笑却垂着眸理都不理。 萧倦直接上手,掐住脸颊硬逼着张了口。 牙刷还没刷上去,他的手先抚了上去:“这牙齿白白的,硬硬的。”指尖甚至敲了一下门牙。 林笑却挣扎,浑身没力,挣不开。 萧倦松了手,道:“你动什么,朕亲自伺候,你还不好好感激?” “臣不是牲口,不用看牙口。” “谁把你当牲口了?你这么倔的牲口,哪里有卖,朕叫人买上一千笼,造一个大大的宫殿装进去。” 林笑却厌烦,不想看皇帝,钻到被窝里再不想搭理。 他奄奄一息的,蜷缩在被窝里,半阖着眸,伤口疼得眼睫湿润润的。 眼睫又长,神情又倦。 萧倦觉得自己恐怕是成了猛兽,能一口把怯玉伮这小家伙吞进去,连骨头都不剩。 最好的玉石,也不能让萧倦爱不释手。偏偏看到怯玉伮这模样,他总觉得不够,抚摸不够,戳弄不够,总是不能够满足,无端的空落。 萧倦揭开被子,要给林笑却身上的咬伤上药。 林笑却说有山休,萧倦问山休谁。 林笑却不敢答了,只能让萧倦施为。 萧倦戳弄着药膏抚弄着伤口,力道太重了惹得林笑却疼得直颤。 萧倦另一只手摸了把他湿朦朦的眼睛,再上药时力度就轻多了。 萧倦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哥儿?” 萧倦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在全国选,反正他父皇也是这么干的。 林笑却忍受着萧倦粗蛮生疏的上药,还要忍受他问问题。 “我不喜欢,”林笑却道,“臣什么也不喜欢。” 萧倦也不管手上沾着药,顺着伤口摸到林笑却小腹,笑道:“你又不能自己生孩子,不然朕倒是愿意让你生。” “朕宠幸你几月,怯玉伮肚子里就会有宝宝。”萧倦戳了戳,“等宝宝生下来,你就有孩子了。” 林笑却护住自己的肚子,不让他戳:“陛下,您在说什么,臣这里真的不缺人,陛下折煞臣了。” “怕什么。”萧倦道,“有朕护着,你什么都会有的。美人、儿女、王位。” “过几年,朕寻个由头,让你承袭你父亲的王爵之位。”萧倦道,“本来你没什么功劳,这爵位也不该给你。谁叫你这么弱,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不给你些虚名,反倒叫外面的人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