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出口走,我们去停车场。”
白以沫闻言,惊讶道:“你开了车?”
虽然也会有这种情况,但是一般来旅游的人,是不习惯开车的,主要是嫌累和来回停车麻烦。
李潜摇了摇头,似乎对白以沫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当然没有,我借民宿老板的。”
“原来如此。”
“上午我出了趟门,正好需要租车,老板知道后,直接给我送了钥匙,说今天他不用车,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明天之前还他就好。”
“老板人真好。”
“对,他很憨厚,相处久了,会把你当朋友一样照顾。”
科那林的人不多,车也少,所以显得马路十分宽敞,开起车来一路顺风。
正值春夏交替之际,镇上的温度很适宜,白以沫将车窗打开一半,凉爽的清风从窗外吹进来,拂面而过。
道路两旁盛开在参天大树下的小叶女贞,香味浓郁,车一驶过,阵阵入鼻。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个问题,白以沫还没有问过他。
“可能……事业不顺,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散散心。”
李潜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不知该怎么说。
可能两个字,让白以沫听出了隐情,便也不好接着往下再问。
她善解人意地岔开话题,“我来之前在网上搜过这个地方,但相关词条实在太少。”
“那你还敢只身前来,不怕这里与想象中有所不同?”
“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在微博上,被一张月色水母照所吸引。”
月色水母照……虽然他没有给照片起名的习惯,但白以沫起的这个名字,很称他的心意。
“你不怕那是一张P的假照片吗?”李潜故意试探。
“不会。”白以沫很坚定,“尽管我没有去做鉴定,但是从某些细节上看,凭我多年的摄影直觉,那是张真实的图。”
李潜不置可否。
“而且,那个摄影者内心一定非常的孤独。”
她说他的内心很孤独?
李潜的右手大拇指不自觉地扣了下方向盘,一颗心仿佛被人窥探了去。
“怎么说?”李潜好奇道。
“就像从一幅画中的物象,可以映射出画家的情感与志趣。照片与之异曲同工,有时不是没有美景,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在那张照片中,我看出了化不去的落寞与孤寂。”
那张照片上,无论是驼鹿,或是景致都写满了孤独二字。
李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看你主业不该是摄影师,该是心理师才对。”李潜慵懒的语气中,带有一些察觉不到的情绪。
“这是同属于摄影师的默契。”白以沫笃定道。
车子开得不紧不慢,却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到达商铺。
李潜将车子稳稳停在车位上,和白以沫去买卡。
从店里出来时,却发现车前站着一位举止怪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泛着绿色的什么东西,在车身上比比划划。
李潜叮嘱白以沫往后面躲躲,他去探探情况。
“你在干什么?”李潜站在那人身后问道。
中年男人身体摇摇晃晃,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不清话,明显是喝醉了酒。
语言断断续续,大致意思是这车太丑,他要画好看点。
李潜这才注意到,原来这神志不清的人,拿的是一块啤酒瓶碎片,而左车门把手旁边被玻璃片,划出深深浅浅好些痕迹。
李潜一把将他拉开,尝试阻止他的恶劣行径。
谁知这人不但不知悔改,还因李潜打断了他的“作画”,而迁怒于他。
他说话大舌头,说不让李潜碰他,还说小心他对李潜不客气。
一边说着,一边拿碎片随意在空气中乱晃,几次想要划伤李潜,被李潜侧身躲过。
最后竟扔掉碎片,牢牢抓紧车门把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潜。
他语气不善道:“小崽子,敢管我。”
李潜眼神阴鸷,就要收不住脾气。
白以沫怕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程度,连忙放下东西,拉住李潜的袖子。
“李潜,别冲动,我们报警。”
听到白以沫说话,李潜表情开始变得缓和。
李潜狠狠瞪了一眼,还在言语挑衅的男人,打电话报了警。
醉酒男子在证据事实面前,依旧云里雾里不肯承认,警察将人带回派出所,联系他家里人。
很快自称他妻子的人赶来,听完男人所作所为,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气得直拧他胳膊。
警察象征性地拦了拦,控制好场面便道:“先谈谈赔偿吧,双方达成和解,就可以走了。”
醉酒男子还想抬手推李潜,李潜一个侧身,他反而向前踉跄几步,差一点就要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