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单手托腮,望着被奶白汤色遮盖住的鸽子肉,若有所思——“世子妃”的称谓,可不能被白叫。
她现在的心态,一如刚穿书时,被京都百姓围观看热闹时一样。
凡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爱大师傅,这汤的滋味很不错。你的手艺很好啊!”陈岁喝了一小口,如是说道。
被认可的可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大脑袋,“多谢世子妃夸奖,不过若说我手艺好,那还得是烤鸽子!”
“那滋味才是一绝!”
可爱脸上的自信,说得陈岁都心动了。
不过,眼下,先把这鸽子肉吃到口,呸、先为病患解决点困难。
“可爱大师傅,世子重伤未愈,怕是受不了鸽子肉的滋补。”陈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爱不疑有他,当了真,“那该如何是好?”
陈岁:“你听我一言……”
“重伤未愈”的萧百策此时一脸生无可望,方才确认陈岁离开后,本我大师说出他再次把脉的结果。
蛊虫作祟。
问其缘由,皆因萧百策心念陈岁。
在一旁旁听的圆安,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却还是面露不解,“为何昨夜无事?”
昨夜,自从陈岁走后,守着萧百策的圆安,可是真真切切地看着他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为何昨夜想着陈岁无事,今天就受蛊虫撕咬了?
本我大师:“受了伤,总是要养一会儿的,如今,已经恢复了,自然又活跃起来。”
萧百策捂着胸口紧咬牙关,感受到非人般的疼痛,若非本我大师为他施针,恐怕他早就疼昏过去了吧。
趁着神智还有几分清明,他要把回程的事情,安排好。
萧百策让圆安帮忙把窗户再开大些,然后掏出特质的小哨子,有节奏地吹了吃来。
在他吹奏第一声的时候,圆安立刻捂住了耳朵,皱着眉头,十分不适。
见状,本我大师手持银针,利落地扎了上去。
等萧百策吹完一小段,回过头来,便见圆安左右耳旁间,两根银针颤悠悠地晃着,圆安也怨幽幽地望着他。
“抱歉。”
萧百策立刻意识到什么,张口道歉,随即解释道:“这哨子是特质的,只有睿王府从小喂到大的鸽子才能听到,没想到你也能听到……”
圆安:所以,我等于鸽子?
圆安在脑海中搜寻鸽子的模样,耳边好像还听到了鸽子扑闪着翅膀的声音。
那声音特别真实,真实到让他产生了幻觉,看到那鸽子,被人装在鸟笼里,拎到了面前。
顺着那只大手向上望去,居然是可爱师侄。
可爱师侄?身后还跟着女施主?
圆安眨了眨眼,如梦初醒。
陈岁与可爱为萧百策解决完鸽子肉后,慢悠悠地如消食般,荡着双腿,回到了禅院。
只是不知为何,安静了半路的鸽子,又突然扑腾起来。
可爱晃了晃鸟笼,十分纳闷,“这鸽子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圆安:原来是真有鸽子,不是我的幻觉。
本我大师:阿弥陀佛,幸好把这祸害打发走了。
萧百策:这鸽子,长得挺像我家养的……
何止是像啊,根本就是。
当萧百策再次吹哨时,他再无奈,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还好只是受伤了。这个结果,让萧百策的心里稍微安慰了些。
“世子爷,世子妃见你受了伤,专门熬了鸽子汤,你快尝尝!”
可爱进门前,没想到本我大师还在这里,小臂大的砂锅能藏到身后,可味道藏不了,他灵机一动,主动交代坦白,把功劳全给了陈岁。
看他多为这对“夫妇”的感情着想!
殊不知他的这句话,为萧百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原来久久呼唤不到的鸽子,原来是被祭了五脏庙。
萧百策的心脏又开始疼痛起来。
一是因为睿王府的鸽子;二是因为那句“世子妃”;三是因为这汤居然是陈岁专门为他熬制的!
可哪一样于他而言,都没有以后了……
在场的几人,也就萧百策一人信了这汤是陈岁熬制的。
萧百策正独自伤感时,窗柩上落下了一只信鸽。
与此同时,被关上鸟笼中养伤的鸽子“咕咕”叫了两声。
这是睿王府的鸽子,而是还是从睿王府飞过来的信鸽。
可爱解下鸽子腿上的密信,交给了萧百策。
萧百策打开一看后,发现是其母妃的字迹。
只是这内容……
字都认识,但为什么解不开他母妃藏在字面的意思呢?
他剑眉蹙起,沉吟半响后,抬眸看向陈岁。
可爱又把密信从萧百策手中传到陈岁手中。
陈岁望了眼密信的内容——【岁见:近水楼台。竹字】
须臾,当着萧百策的面,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