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揉着被迷的双眼,视线模糊中,看到本心大师身上的袈裟也被吹动,红缎金线飘扬间,好似有所不同。
该不会这么灵吧……
狂风犹如它来得那般神速,消失地也是迅速。
见可以住持用自己的身躯挡着窗户,无暇顾及她时,陈岁快速翻查起袈裟上的“线索”。
方才袈裟因被狂风吹偏原本的位置,那处不同于其它处的痕迹,轻而易举地落入陈岁眼中。
对比袈裟的其它崭然如新的部分,这处老旧的痕迹,很是蹊跷。
陈岁试图把袈裟规整回原位,便听到可以住持包含愤怒的声线,“你做什么!”
陈岁缓缓松开了手,义正言辞地解释,“刚才那阵风吹乱了本心大师的袈裟,我只是要把它整理好而已,可以住持不要多想……”
可以皱着眉头,见袈裟的确如陈岁所说,轻舒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不敢劳烦施主动手,还是我来吧。”
说罢,可以蹲下身来,整理袈裟,陈岁趁机问起那道特别显眼的痕迹。
“这袈裟是不是该换新的了?那处好像都坏了……”
说话间,陈岁还用手指着,以免可以眼睛昏花忽略掉。
“这袈裟乃是冰蚕丝所做,怎么可能会……坏?”可以原是不信,反驳的话语说道一半,终于看到了那道旧痕。
可以摩挲着那处痕迹,眉头皱得更深。
随着可以手上的动作,陈岁也发现了蹊跷。
这个位置,正好是后摆及地的部位。
因为本心大师坐化的关系,袈裟及地的部分有许多,可偏偏那一处,出现了旧痕。
不,不只有那一处。
可以又翻找出另一处。
陈岁眼尖的发现两处部位类似的点,都落于砖缝上。
难不成……
陈岁立刻蹲下身来,屈指叩打石砖,意外的是,敲打的声音,表示底下并不是空的。
“你这是做什么?”可以纳闷道。
陈岁面上莞尔一笑,本豁然开朗的心情,却又沉了下去。
这一趟,无功而返,陈岁心情很是烦闷。
比她心情更加烦闷的,还有可恶。
午膳后,圆安突然来找他告别。
也是这个时候,可恶这才知道,圆安被迫还俗了,再细问,圆安居然是跟着萧百策下山。
“唰”的一下,可恶坐不住了。
“师叔祖啊!”
找了大半个山寺,可恶终于在牛氏夫妇的禅院中,找到了正在树下品茶的本我大师。
“师叔祖,不要赶圆安下山!”
说着,可恶当场跪下。
本我大师拖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人拉起来,谁料可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继续求情道:“就算牛施主不能生孩子,你也用不着把圆安小师叔赔给他们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养大,可不是让他给别人当儿子,伺候别人的!”
本我闻言,先是一愣。
这时好似才想起来,可恶并不知晓“牛氏夫妇”的真实身份……
可恶还在抹着眼泪不得不接受圆安还俗的事实。
本我大师见他伤心的样子,没再把萧百策的世子身份告诉他,免得他又担忧。
“再扑棱就吃了你,信不信!”
可爱放狠话的声音突然从墙外传来过来,本我大师眉心微蹙,可恶的抽噎声适时停了下来。
就见可爱拎着一个鸟笼子,边走边恐吓,一脚刚踏入院门,还未抬头,便扯着嗓子嚷嚷着,“世子爷,我能不能把这只鸽子带着?”
本我大师:这祸害……
这声“世子爷”终让可恶听了个正着。
“柿子……爷?”可恶终于缓过神来,“哪家的世子爷?师叔祖,该不会是……”
本我大师在可恶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阖上眼,认命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