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上前敲开了客栈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样貌端正,不肖想,这十之八九就是客栈的掌柜,乍一看,是个憨厚老实的热心肠。
“三位,这么晚了,来住宿吗?”
“是的,你可是这店家主人?”
见他点头,长云继续问道:“有空房吗?”
掌柜略显迟疑了一会儿,“有,今儿个店里恰好没其他客人。您要几间?”
说着,便让他们进来,玉迦跟在他俩后面,入内便闻到了一股松香味,淡淡的,令人身心舒畅,和着眼前柔和的烛光、干净的桌椅,这店内的景象果真如她猜想的一般,温馨之至。
“三间”
玉迦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
“你们俩今晚也在这里住吗?不回去?”
见长云点头,玉迦继续道:“好吧,你们随便。但我要事先声明一下,我一路上跟你们说清楚了的,你们要跟便跟,我不管,反正你们也别管我,咱们各自安好。另外,我还要强调一点,我负担不起你们两个住宿费,我钱还得跟你们借呢,费用呢,我们就各自承担各自的。”
长云轻笑着摇了摇头,便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天哪,这里付钱竟然用古代的银子,银虽比不上金,但也不便宜,这一锭,按重量估算市价,应该不会少于一千人民币。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送过她一条银制的手链,那是她一次期末考考了前三名才获得的奖励,母亲告诉她,不要弄丢了,花了两百块买的,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可后来,她还是弄丢了,她只记得,那时,她在人来人往的河边洗衣服摘下了它,从此就再也找不回了。
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扑面而来,不知为何,心里顿觉悲伤涌上心头,很快,她把回忆强拽回记忆的匣子里锁上,努力清醒了过来。
她轻轻地笑了笑,看来,这老板也是个古文化爱好者,怪不得房子古色古香的韵味这么浓。
“欸,你为什么定三间房?太浪费了,你跟他住一间不就好了嘛?”
见他俩不回答,她自己秒懂,便不再问,毕竟,那个人不苟言笑嘛,一看就是个固执孤僻的人,性情冷淡,哪会那么随意将就,要是那么好说话,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这儿。
玉迦他们几个跟着掌柜上了楼,这会儿,她才想起,现在应该是凌晨了吧,夜已这么深了,为什么这家店还这么亮?她好奇地询问:“老板,这么晚了,为什么你的灯还亮着呀?”
“哦,今日于我家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每逢今日,我跟内人都会净身熏香点灯,暂停营生一日。”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们进来住?”
“我看夜深露重,你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疲惫,我想,你跟着这两位小郎君在这山里奔波赶路许久了吧,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家可宿了,就让你们住进来先歇息歇息了。”
嗯?我跟着他们?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好吧,我承认,他俩体力好,我体力不如他们。
从神色上瞧,画川与长云的体力与耐力确实比她好太多了,他俩仿佛这一夜都没长途跋涉过一样,神色如常。
嗯?不对啊,我今日的体力怎么也这么好了?我的潜能被激发了?竟能翻山越岭了大半个夜?玉迦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随即,掌柜推开了一间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桌,几条板凳,一个大窗子,还有一张床,陈设虽简单,但却一尘不染,看得出店家是个爱干净的人。
床,玉迦的眼睛立马直了,此刻的她真的恨不得马上扑过去躺平。
“我住这间。”
那两人倒是没说什么,店家识趣地引着他俩去别处。
“二位公子这边请。”
待他俩走后,玉迦关上门,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水壶,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水。
她拎着水壶想去楼下打点水,打开门便瞧见一位容貌姣好的妇人拎着水壶走来。
玉迦与她相视而笑,似乎是很久没见到女的了,她稍稍愣了一下,继而渐渐缓过神来。
“哦,我想打点水喝。”
“我给你拿来了。”说着,她拎着水壶进了房内,把那个空水壶拿了下去,临走时,她殷切地说了句:“夜已深,客官早些歇息吧。”
玉迦点点头,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姐姐,倒是长得标致温柔。待那妇人走后,她狂炫了半壶水便满足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她觉得一阵心悸。
只听见“嗒…..嗒……嗒……”的声音贯入脑海,且越来越近,她寻思着声音的来源,却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响。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诡异的嘶叫,越听心越慌,莫名地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今夜无好梦,玉迦的额上已沁出些许汗,沉重的眼皮微颤着。
显然,她已经进入了梦魇给她编织的陷阱中。梦中的她,身处漆黑的林间路,她总感觉有许多条黑影在快速地追着她,她看不清那东西的样貌,但直觉告诉她,此刻的她就是这群黑影的猎物,无论她怎么跑,那些东西都能“嗖嗖嗖”地闪现在她五米开外的地方,伴随着的,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可怖的“嗒嗒”声。
她喘着粗气,跑了这么久都没能甩掉,此刻的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有预感,接下来便是那些黑影开始攻击她的时刻了,因为猎物在被围猎时,猎物者往往总要等到猎物拼命挣扎得筋疲力尽时下手才觉得有乐趣。果然,一条黑影“嗖”地扑过来,玉迦虽已做好了拼死的准备,但却还是始料未及竟是这样可怕的景象。
她本能地伸手胡乱一抓,竟一手抓到了那东西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擒住了对方的脖子,隔着近,她这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那东西似蛇非蛇,浑身长着坚硬的黑毛,有如人臂的四足上是刀刃般锋利的爪子,足以撕开任何活物,她的手被刺得生疼,那张怪异的脸滋着獠牙向她拼命逼近,似乎想撕咬她一口,她哪里肯放松,死死揪着不放,周围的黑影瞬间齐刷刷扑过来,仿佛是恼羞成怒,那怪物竟把嘴变换成血盆大口,挣脱她的手,咬向她的脖。
她的脑袋像被什么敲了一下,“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