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舟醒来,于优优已经被季君墨请出了轻舟别苑。 但是她带来的零食却还是好好的摆在了顾小舟房间的桌上,孤零零的就像顾小舟整个被抛弃的孩子。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房间没有开灯。 她醒来的时候,环顾着黑漆漆的房间,抬抬手想看看能不能看见自己虚弱的手指。 却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突然一声啪—— 强光照进了她的眼睛,她惯性的别过脸,将自己的眼睛用被子盖了起来。 她不想面对季君墨、 更清楚现在在这里的定然是季君墨、 “起来喝粥,不想死的话。” 季君墨的话很冰,就像含着南极最冰的冰说话一样。 “还是你想我用嘴喂你。” 季君墨这句恐吓最为管用。 顾小舟已经不想再来一次干柴烈火了。 她怕自己死在浴缸里。 她乖乖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此刻的季君墨还是穿着烟灰色的高定西装,脸色已经有些疲惫了。 但是手里捧着一碗还带着热气的粥。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哪能要你喂,我受不起。” 她伸手去接粥的时候。 季君墨却拿起勺子直接喂在了她的嘴里:“可我想喂你。” 他根本不管顾小舟的意愿,直接就喂给她。 她忙着吞咽,也来不及反抗。 想要说话的时候,又被喂了一口粥。 但是这样的喂粥,却让她哭了。 以前她生病了,也总是缠着季君墨给自己喂粥。 那时候,她抱着季君墨的腰,甜甜的说道:“君墨,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 季君墨总是会温柔的说:“是。” 顾小舟的眼泪让季君墨烦了。 “就这么讨厌我给你喂粥?”他气愤的将粥重重的掷在桌上,因为力度有点大,粥也洒了一桌子。 顾小舟浅笑,自己就像这粥,已经是洒出来变凉的东西了。 两人不愉快的不说话。 直到季君墨的电话响了起来。 也许因为夜里寂静,哪怕没有扩音,顾小舟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秦州州。 “君墨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州州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 季君墨冷眼瞥了顾小舟一眼道:“我这就来。” 顾小舟心里有那么几秒是祈求他不要答应。 只是他答应的很干脆。 他要走了。 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 顾小舟柔声道:“顾小舟和秦州州,你终要选一个的话,就放开我吧。” “我今晚陪你。” 说完便给程响打电话道:“派一个女佣人去陪州州。” 这一句亲密的州州又刺激了顾小舟,就好像说自己在十几年的爱都只是替身罢了。 她不敢问,那十几年他爱自己的时候,叫的舟舟是哪个州。 仿佛自己那十几年的爱恋就会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不用你的施舍,我会自己好好过,你走吧。” 都说伸手要的得来不甜。 那她问了才留下的陪伴更加的刺痛她脆弱的心。 “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顾小舟没有权力管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秦州州的连环扣电话又来:“君墨哥哥,我觉得我无法呼吸了!” “君墨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像看到了哥哥来接我!” “君墨哥哥,我的哥哥说过,请你好好照顾我的。” 那一声声的哥哥都传进了顾小舟的耳膜。 她也有哥哥。 可是死了,连怎么死的,她都不配知道。 而她和季君墨十年的缠绵,他也会命令自己叫他君墨哥哥。 很讽刺的,一切属于她的东西要跟另一个女人分享。 “州州,我今天有事,不能过去陪你,真的不舒服,你可以叫医生,薛医生是不下班的,你的专职医生。” 季君墨似乎答应了顾小舟不走,便真的不走了。 只是那边的秦州州却疯了。 “君墨哥哥是觉得州州烦了吗?如果是觉得州州烦了,那州州也不想拖着这样的身子苟活了。州州现在就去死吧!” 季君墨直接挂断了电话打给程响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寻死觅活的!” 程响也无奈,他们现在也正按着秦州州拿着水果刀要自杀的手。 “见不到你,寻死。” 程响也搞不定的,那就一定很严重。 他蹙紧眉宇,看向已经安静的蜷缩着身子,紧闭眼睛的顾小舟。 “我知道你没睡,我答应了陪你,今晚就一定回来。我先去看看秦州州。” 顾小舟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只听啪的一声,灯关了。 就如她的心一样,一片漆黑。 她无声的哭泣,慢慢变成了放声的大哭。 她知道,季君墨今晚不会回来。 所以哭的很肆意。 却不成想,被子突然被掀开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背伸进她的腰间道:“我不走。别哭了。眼泪是血变得,哭多了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