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队伍需要补充新血。 此刻,阿努什卡前所未有地想要倾泻心中的怒火与暴力。 但这份怒火和暴力并没有一个正当的宣泄口。 阿努什卡被困在其中,前后无门,左右无路。 菲特从未失过分寸,是一位绝对靠谱的好友,贴心又宽容和善。 从始至终,不正常的都是他。 阿努什卡拖动直播回放的进度条,来到上次看的章节,强迫自己认真阅读故事最后一个尾章。 @菲特今晚留下来: [… 约书亚把我带到了某个还没开放的湖畔露台。 但我们没有久留。 这场大典太过重要,我短暂地被约书亚拖进他的混乱步调,我一清醒,立刻就让约书亚掉转路线,回去找第一军团的总长解决突发意外。 当时的约书亚以为我生气且对他不满。 实际上,我也的确生气。 并且,我再一次意识到我对他影响力有多可怕。 于是我告诉他,你先回去控制一下事态,我们后续再见。 我给了他一个承诺。 我告诉约书亚,这颗中立星日后会成为双军团的中立驻地休假区,许多建筑都在动工,等稍晚一点,我们在某个僻静的建筑地会面。 我答应他,我一定会去。 当时情况实在着急,整个会场的虫都在找约书亚,我不想事态变得更不可控,我没有等他回应,直接摘下我胸口上的荣誉勋章交到他手中。 那是一枚准将章,没有分团总长的金星勋章那么闪耀夺目,但,是当时的我能给出最具有代表意义的物品。 这枚章意义非凡,是我20年来的坚持、心血、努力与梦想。 约书亚愣在原地,我在他面前打了两声响指,他才激灵回神,立刻双手捧着那颗银制的荣耀,嘴唇发抖得好像又要哭。 我推他走,严肃命令他飞回去,去解决一切。 我能看出他多想留下,多想再靠过来。 最后,他还是听话振翅,往来时的路线飞去。 我… … …] 阿努什卡快速划过这段,粗略地往下阅读。 他也不明白在坚持什么。 仿佛一直读,故事会给他一个答案,一个解脱。 就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样。 这个想法才出现一秒,阿努什卡突然猛地瞪大眼睛,马上用手指摁住进度条往回拉动。 [… 直到现在,我都有些后怕。 那时的我一直在避免和约书亚频繁接触,我没有机会察觉约书亚的精神状况糟成那样。 他表现在我面前的克制、礼貌、识大局与威风全是一碰就碎的纸。 只是我的一次主动邀约,约书亚就高兴得发疯。 字面意义上,他陷入了一阵短暂的精神失常。 那日,我按时赴约,没有在僻静处发现约书亚的身影。 我一时想,可能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但又觉得不对。 约书亚当时将我放在第一位,他如果有事,一定会提前通知,更可能是直接闯进第二军的休 息区, ✫()_✫, 让我满心疑问。 我在那片建筑地搜寻一番,终于在某个堆满隔绝材料的仓库里找到约书亚的踪迹。 当时的建筑仓库全是军工级的特殊材料,具备极其优秀的隔绝效果,荷尔蒙和声音还有光线都在隔绝选项里。 但我生于战火中,颠沛流离一生,自有一套追踪足迹和还原现场的手段。 早年我就是靠这些手段躲过几次追捕。 我很快进入仓库。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恐怖的约书亚。 … 对,我没用错词,就是恐怖。 他躺在地上挣扎,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嘴里嗬嗬嘶哑的怪异叫声,一身新装撕得破碎,穗带勒在他的脖子上,地上四处散落被捏至扭曲变形的荣誉勋章。 在我来之前,仓库里应当只有他一虫才对。 但,当时的约书亚却好像被许多虫堵在角落里虐待。 穗带如吊绳一样勒得他面目狰狞,脸上,四肢上有不同程度的出血伤口,他在和我看不见的幻觉说话,吵架。 但没有一句话是完整的。 … 稍微省略些,这部分我不太想讲得很详细。 总之,约书亚把当时的我惊到了。 我没有走。 我立刻就冲了过去。 再晚一点,约书亚会用穗带勒死自己。 据后来约书亚的解释,那是他幻觉里的某一位“约书亚”干的。 但当时的我将他的这个行为辨认成严重的自毁自杀倾向。 我怎么能走? 我会随身携带许多奇奇怪怪的药剂和便携手术器材,麻醉气雾和镇静气雾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起到大作用。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摁住约书亚。 他的天赋和本能实在了得,即使吸了半瓶麻醉和镇静,都能在意识全无的疯狂状态闪避我的手术刀。 因此我的肋骨断了几根,脚踝被他踢了一脚,粉碎性骨折疼得我差点失手。 索性我也用手术刀将他固定在了地上。 … 什么?不是的。 军工手术刀和民用的不同,军工用手术刀有时不止用来剖皮,还能用来为军雌刮腹鳞,军工手术刀更像是一种多功能的高钢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