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想象力将米兰送进我的脑中,任由他在漫长岁月里变成我心神的统治者,牢牢扎根。 可当时的我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那晚,我留在家族地,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我接连跳跃太多黑洞点,身体彻底到了极限 , 一沾床就睡了。 我本就是因为哥哥乔什科的死亡原因赶回来, 我的理智先是被愤怒灼烧,又被身体的疲倦拖垮,再遭受米兰的重创,最后它跌入梦境,变成我少年期的15岁。 … 在我少年的梦中,米兰没有和我的哥哥乔什科结婚,他变成了和我同岁的雄虫,出身家族和我的家族是世代友邦,我在15岁和他见面,我和他握手,他自我介绍时的笑意很浅,就像…就像我在塔里见到他的样子。 15岁的米兰问我:约书亚,你为什么在冒冷汗。 15岁的我说:我做错了一件事。 15岁的米兰说:这件事错得严重吗? 我说:很严重,但也许只要我更强一点,严重的后果就能被逆转。 15岁的米兰说:好吧,我祝福你。 我对他点点头,他便笑着消失了。 … 我从梦中惊醒,有仆从来敲门,端着早餐进来并告诉我,米兰的家族来虫,今天就想把米兰从华沙家接回去。 我以为我没睡醒。 留守家族地的仆从都是我哥哥乔什科的仆从,他们知道的内情多一些,也很有家族荣誉感,所以他们低声告诉我,米兰的家族一旦将米兰阁下接回去,将会重新联姻其他军团.系家族。 我恍惚记起,米兰的家族好像是个什么盟的核心家族,什么盟近年来深入探索星海,他们十分需要军团.系的武力支撑。 我迅速清醒,一股磅礴怒火从心头烧起。 乔什科才死没一周,米兰的家族未免太瞧不起华沙! 而且米兰的身体糟糕成那样,他的家族竟然还让他与我哥哥联姻!? 我清楚哥哥的性格,乔什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我向往努力的目标。 他强大,性格看似稳重,实则暴虐。 我想得多了,便又想起一个细节,乔什科结婚时,曾对雌父雄父保证,他不会对即将联姻的阁手动手。 … 乔什科基因优秀,米兰身体情况糟糕也能与我哥哥联姻,他的基因等级只会更好。 米兰如果二婚,雌君仍会是军团.系的高等A级种。 他那样…怎么可能熬得住? 更何况、更何况,乔什科才死去多久?他们家族就想来接米兰,真当华沙的荣誉是纸糊的吗? 我披上新衣,气势汹汹的冲去和米兰的家族碰面,同时把这件事捅给大哥和雌父听,重点咬在华沙荣誉上,他们都在星外,也就同意我用我的办法去处理这事儿了。 我给了那个家族一个大难堪。 他们说了许久,先是贬低米兰,又愿意多让出某些科技利益,来换取米兰归家。 我没同意。 我像块石头,听烦了就打虫,他们一说价值,我就针对:那当初为什么让米兰来和我哥哥联姻?是因为华沙价值不够? 他们最后匆匆离场,带走被我拧断脖子的家族护卫 。 … 我请假从战场大前线回家族地, ☝(), 我应该立刻动身回前线。 可鬼使神差,仿佛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做了件对他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告诉他? 我又回到黑塔。 黑塔的仆从昨晚受伤不少,新的仆从还没调来,黑塔的仆从只剩四个。 他们一见我来,仍然第一时间挡在我面前,打着抖请我回去,米兰阁下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我当时有点拉不下脸。 但我太想见他了。 我的长官在催我回去,留在家族地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我想见他的想法犹如一场无法撤回的流星群,只想往前撞,然后爆炸。 … 我深呼吸,对这些仆从说,我没带武器。 这是我能说出最接近示好的话。 我说完就直直往塔楼上走,谁拦我我撞谁。 … 我再次见到米兰,这次他坐在窗边,窗户没开,他闭着眼倚着飘窗,长长的黑发像一匹绸缎披在肩上又落进怀里。 飘窗旁点着一炉无烟的熏香,熏香味是新鲜的花草植物,室内空调打得风向不高不低,吹动飘窗窗帘。 闭上眼,黑暗的塔楼好似变成露天华庭,有芬芳与微风,他坐在黑暗里,半点不沾黑暗带来的压抑。 门的动静不小,我走到他身前,他听声转头来看我。 那一双眼仍是雾蒙蒙的。 我沉默,他邀请我坐下:“有什么事吗,约书亚。” 我不傻,我昨晚在他的塔楼里打倒一群护卫,我走之后,他一定会知道我是谁。 但在他叫出我名字的那刻,我还是攥紧拳头,感到几分难堪与不安。 我久久没吭声,米兰又问一遍,我还是不讲话,他便轻声建议:“先坐吧,连夜从大前线回来,你的身体再强,现在神经也疼得像拧绞在一起抽搐,再站一会儿,你就要躺着治疗仓回去报道了。坐吧,不差这一会儿。” 米兰没有追责我昨晚的莽撞,他好像原谅我了,又好像完全不在乎。 我坐下,把赶走他家族的事情全说了。 事后仔细回想,我其实不该再上去,也没有立场驱逐他的家族。 但,我都做了。 为掩盖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