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让我住在一个豪华的地方。保护我,控制我所看到的任何东西,稳定地让快乐日复一日地包围我。”
阿努什卡盯着这个比他的存在还要超出常理,超越世俗所有想象,胆大包天的雄虫。
心中翻腾着无数想法,其中一条狂热的怂恿他:合理了合法了一切都不会再有阻碍了!他是雄虫!他天生就该是你的!
“毕竟,我还是亚雌的时候,你就想这样做了。”
他轻柔地说:“我从你脖子上解下来的那只电击项圈,一开始是为我准备的,对不对?”
阿努什卡的唇颤了颤,脑中狂热的想法一霎时全部消失,他下意识转开视线。
时寸瑾微笑,手指轻轻捋着他肩章悬下的金色穗带,温和:“为什么躲开?”
他顺着穗带摸到领带,扯了一下:“看着我。”
阿努什卡视线转回来一秒,又转开,看旁边,嘴唇动了动:“你在转移话题。”
时寸瑾说:“也没有,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不在猫眼或者高等星居住,往前两百年历史看,没有哪位阁…”阿努什卡顿住,长而颤地呼气。
“你比我疯狂太多,菲特。”
时寸瑾说:“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谁曾想,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居然令阿努什卡露出沉思表情。
半响,阿努什卡神情复杂地说:“…你是不是近两年内才进入壮年期?”
时寸瑾:……
“对。”他露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微笑。
阿努什卡下意识扯动磁吸手铐,立刻就想从椅子上下来,奈何磁吸手铐无敌可靠,手腕勒出血都没出来。
阿努什卡深深呼吸:“我明白你的顾虑了。”
时寸瑾:……
?
阿努什卡说:“你是1980案里被罪虫混淆的那批卵之一,对吗?”
时寸瑾沉默一秒,迅速头脑风暴,抓出关键词,那不是戈贝利尔上猫眼的政绩踏板?
这不是背景设…时寸瑾的沉默持续延长。
烙印也是背景板设定,但真实发生在他和阿努什卡之间。
菲特的沉默被阿努什卡理解出另外的东西,他身上尖锐且阴沉的气势顿时消失大半,竟难得表现的措手不及:“…抱歉,我不该这样说你。”
“没事。”时寸瑾虽然没立刻明白1980案和他的18岁有什么关联,但不妨碍他立刻抓住这个信息差优势。
时寸瑾顺势问:“想好带我回去,让我住哪里了吗?”
阿努什卡竟又一声道歉:“抱歉,是我太冲动。”
他沉默几秒,又道:“我说了蠢话,不要生气。”
愚蠢这个词像颗柔软的子弹,阿努什卡弯腰把头靠向椅背,脸贴着时寸瑾的银发,“我好像总是说蠢话惹你反感。”
这个1980案竟然能让阿努什卡主动回避?这
件背景板案子比我想象得水深!时寸瑾敏锐意识到这点。
“刚刚…的时候,你不真正标记我,是因为我的性格?”
时寸瑾感到一阵阵潮湿的热气扑洒在自己额头,阿努什卡极力冷静,但不稳的气息仍暴露出心绪不稳。
他武装起自己,冷漠地说:“我是被评价过阴晴不定,但我学什么都很快。”
“不是。”
时寸瑾拍了拍他的背,温柔地说:“阿努什卡,请抬起头,看着我。”
阿努什卡直起腰,垂眸,盯着他的鼻尖看。
时寸瑾说:“你被法庭罚黑三年,这个时候我们连接标记,你日后受伤,军医用仪器测血测出来你荷尔蒙素的变化,你要怎么解释?”
“我可以保证所有伤…”
“我不愿意去想你受了伤只能躲在安全的地方自愈。”时寸瑾打断他的话。
阿努什卡闭上嘴。
“我不希望让你因为担忧受伤一事,对星海却步。”
时寸瑾勾了勾阿努什卡左肩的穗带,真金编织的荣耀在暗处也仍然闪光。
“我不想你因某一次不可避免的重伤进入医疗城,被军医查出荷尔蒙素变化,醒来以后在审讯室,被刑官们死审逼问你强迫了哪一位阁下安抚你。”
“你有罚黑三年的前科,你会被法庭审判到革职待命,受重刑还可能被摘掉鳞翅以示惩戒。你很强大,天赋好,你的长官会想尽办法将你从囚星捞出来,但你不会再有机会晋军衔了。”
“你可能仍然能在长官的庇护下,在漫游者里享有原本的待遇,但有一些你本该可以,也只有你适合去掌握的荣耀会永远地与你错失。”
时寸瑾说:“有天赋的孩子会有很多机会,但有时候,你有很多机会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浪费它们。你要珍惜你的天赋为你带来的每一个命运转折,它陪伴你降生,支撑你跨过生命里的一道道险峻危难,不要辜负伤害它,阿努什卡。”
“你…”
“申请接吻。”阿努什卡突然打断。
他直直地盯着时寸瑾,突然又敢对视了,双眼仍是兽瞳,他把脸凑近,气息热的令时寸瑾感到烫。
“申请,接吻。”阿努什卡探出舌尖。
时寸瑾没辙地笑了一声,“舌头不可以兽变。”
阿努什卡皱眉,把舌头卷回去一半。
…
…
“你下一个落脚的星球在哪?我分一半漫游者护航你过去。”阿努什卡把头抵在时寸瑾的肩侧,平息急湍的呼吸。
时寸瑾还好,他清了清嗓子:“一半太多也太显眼,十分之一吧。”
阿努什卡立刻跪直腰,皱眉冷声:“你不要得寸进尺。”
时寸瑾:……
没记错得寸进尺是在形容要的太多。
“十分之一。”时寸瑾说。
他动了动大腿。
阿努什卡深深呼吸,鼻尖落下几滴热汗,“
…三分之一。”
“你的舰队军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