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手势:“瓦伦丁阁下,礼仪长请您进去。”随即又摆出拦截手势,恭敬低头地说:“瓦伦丁阁下请原谅情况特殊,您身边的守护者们需要留在等候区。”
瓦伦丁身后的几位守护者是他成年过后重新换替的,皆为直抽第四军总部高等武装军雌,肩章均为中将。武力要比从小陪伴瓦伦丁一起长大的猫眼护卫队强许多倍,内庭的武装没几个能正面对挑。
一位守护者盯着内庭仆从眯了眯眼睛,在瓦伦丁身后轻声:“阁下?”
“没事。”瓦伦丁拦了一下身后已经往前走一步的守护者们,说:“内庭向来禁止高武装虫族进入,其他来看望的阁下也留下了守护者,你们在外面等我。”
守护者们点点头,站定原地,看着仆从引领阁下走过内庭三道高拱门。
路上,刚过第一道长廊,瓦伦丁便瞧见一些新鲜的花束摆件。艳丽的异花欲滴,盛放着美丽与令虫舒适明快的香气。
等他们又走过一道长廊,瓦伦丁看见了庭院里有几头普鲁兽的幼兽在湖畔闲逛,人造阳光将它们蓝色的皮毛照如水波流动。快走到天空桥的时候,瓦伦丁看到仆从们正在操作工程机器人挖空内庭一处花园,机器人正往深坑注水,深坑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
水箱里装着一条似人形但非常狰狞丑陋的海洋怪鱼生物。瓦伦丁对这种怪鱼有印象,那是法环星区某个高等景观旅游海星的特产种族,歌喉具有安神功效。
“今早还有其他阁下来探望老师?哪个区的?鲜花之城梵琢林不是已经被污染了吗?海星也禁区了呀?”瓦伦丁问。
仆从在前面带路,闻言倒是立刻回答:“今天更早的时候有两位外城阁下前来探望,是路易吉阁下与修斯阁下。”
“过道摆放的红梦是修斯阁下送来的,修斯阁下的雌君是东天弓星际部队的少将,少将的家族星坐落在景观异星,那颗异星为梵琢林城供给鲜花物流。”仆从说,“花园的海生异兽是路易吉阁下的家族所送,他们听闻礼仪长身体大伤,特地送来关心。”
瓦伦丁一时有些高兴地说:“哦!是他们!好久没见着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露宫找我呀?”
仆从温声道:“两位阁下来的匆忙,光是打申请见礼仪长就已经耗时许久,最近兽潮频繁。猫眼严格控制信号传输,他们登陆的黑洞航道不能开太久,您身份尊贵,申请流程要更长,他们时间不足拜访两处。”
“好吧。”瓦伦丁皱脸,专门过来探望病人和找小伙伴玩的轻重他还是分得出。瓦伦丁摸了摸腕上的新智脑环,嘀咕:“早知道早点过来了,说不定还能遇上。”
仆从所说的阁下们,瓦伦丁幼年时都见过,级别并不高,一位E一位D。他的老师不像其他几位礼仪长,上位即握大权,礼仪官的起点反而是从医疗城开始。
在成长过程中,老师
细细教他不少事情,瓦伦丁由此得知,老师出身一个主导航道科技与医疗科技的豪族。老师来猫眼就任时,带来了不少关键医疗技术,现在这些医疗技术经过多年研发,已经成为猫眼医疗城的医疗体系一环。
他的老师在成为他的礼仪官之前,还照顾过许多中低等级的阁下,这些阁下近年生活不错,身体健康也在猫眼医疗科技的帮助下稳定,他们同样视贝林礼仪长为亲长。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瓦伦丁问。
“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情了,现在应该已经抵达猫眼天空港,等待起飞。”仆从引着瓦伦丁过进入天空桥天梯,摁下上行电梯键。
“行。”瓦伦丁点点头,说:“你联系一下我的露宫库管对接天空港,调一批营养品过去,他俩身体从前就不太好吧。”瓦伦丁想了想,露出个不忍直视的表情,“直到现在,我对修斯的印象就剩一个打水球打到中途,他突然流鼻血的惨样。”
仆从点点头,“等送您到内殿,我就去联系。”
电梯上行又快又稳,两分钟不到,瓦伦丁就来到位于内庭深处的医疗区。
这儿又大又静,是一个完全浮空的天空之城,所有衰退期A级阁下都会定期到这儿做体检或休养。内庭医疗区有着全猫眼最全的药剂库、毒药库、全新药物科技实验室等等。
新的仆从开着代步车带着瓦伦丁进入医疗区深处,几分钟抵达20号治疗区,20号治疗区是一栋临湖别墅,有着长长的白叶梧桐步道。瓦伦丁刚从车上下来,就瞧见十多位银发灰眼的虫族从梧桐步道出来。
他们穿着医疗科技区的白袍,高领,戴着黑色隔菌手套和半脸式的白色呼吸过滤罩,走在中间的一位银发虫族手中提着一个低温冷藏箱。
瓦伦丁一眼认出来那是老师的亲卫队,他小时候也见过老师穿这一身装扮,老师从医疗城出来成为礼仪官后,那些从贝林家族跟随出来的贝林虫族仍留在猫眼医疗城。
两方相遇,贝林虫族很快避让到一边,对瓦伦丁低头行礼。
瓦伦丁顿时急了,潦草地回了个礼,立刻小跑向别墅。开车的仆从追在他身后,小声地喊:“阁下,这儿不能奔跑,请轻声,轻声。”
瓦伦丁噔噔噔的步伐很快引来别墅内的仆从,他们出来劝停阁下,又引着瓦伦丁进去,关爱地说:“请勿焦心,礼仪长的身体情况没有恶化,只是一次例行汇报,慢点走,瓦伦丁阁下。”
瓦伦丁很快来到老师在的卧室,仆从们推开门,房内原是一片昏暗,瓦伦丁一来,仆从们才点开几盏落地灯。
“慢点,毛毛躁躁摔倒了又要嗷嗷叫。”挂着帷幔的四柱床内传出虚弱沙哑的冷淡声音。
瓦伦丁走过去,看到老师半倚床头,身后压着一堆软枕。
戈贝利尔穿着一件开襟的睡袍,裸./露的胸口上又扎又贴着一大堆维生装置,从左心腔附近至脖子再到下巴的惨白皮肤浮着恐怖的黑紫色血管,披肩的银发和监测生命体征的透明细管混在一起,一
时竟分不出发丝和医疗贴线。
“老师…”瓦伦丁鼻头瞬间红了。
“什么事情难倒你了。”戈贝利尔气很虚弱地问,神情还算正常,没有痛苦之意,他侧头对黑暗中静候的仆从说:“给阁下倒一杯花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