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的是沈教授的外公! 心中的猜测验证了,名姝心里却更慌了。 身旁的玲玉见状轻轻抓了一下名姝的胳膊,名姝惊觉,面对沈教授的外公,她作为晚辈,应该礼貌地打个招呼。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会显得足够尊重又不冒犯。 直接说外公好吗? 名姝根本不敢轻易开口,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方中信温和地注视了名姝几秒,又朝玲玉略微颔首,轻轻拄着拐杖上前,给宴宏博上香去了。 上完香,方中信转身往回走,在名姝身边驻足,温和地道:“我叫方中信,是君兰的外公,你跟君兰已经领证了,可以直接叫我外公。” 名姝赶紧叫了一声外公,然后自报姓名,又紧接着向外公介绍了一下玲玉。 互相打过招呼,空气凝滞了一瞬,名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眼角余光望向身旁的玲玉,两人视线撞到一起,都有些不知所措。 面前的老人家即使脸上带笑,笑意温和,还是给人很大的威压感。 方中信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欲多待,微笑说:“我先回去了,等你和君兰办婚礼的时候我再过来。” 方中信离开了。 他走后,威压感慢慢散去,灵堂又恢复了之前的氛围。 中午,沈教授过来找名姝和玲玉一起吃饭,名姝跟沈教授说起外公来过的事。 沈君兰愣了一下,道:“外公并没有来见我。” 玲玉道:“方老先生会不会是专程过来看名姝的?” 可这样也很奇怪,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两个一起见了? 沈君兰没有回答。 名姝也很疑惑,外公来见她,却不去见自己的外孙女,也不看看离世的女婿吗? 玲玉也跟名姝有一样的疑惑,这根本就说不通啊,玲玉觉得这其中极有可能有她不知道的隐情,可能也是她不方便知道的,便没有问。 玲玉埋头默默吃自己的饭,名姝却看出了沈教授的失落,抓了一下沈教授的手。 “我没事。”沈君兰微笑,给名姝夹了一块肉。 “外公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吗?”沈君兰问。 “外公帮了我一个忙,早上的时候来了一个无良记者,进来就一顿乱拍,我当时很慌乱,多亏有玲玉帮忙挡着。” “我可没帮什么。”玲玉拿着筷子摆摆手,“我都挡不住那个人,还是方老先生过来才把那个记者赶走的。” 玲玉越说越起劲。 “沈教授,您外公也太帅了,超级有气势,往那一站,我跟名姝刚开始连说话都说不出了。” 沈君兰道:“我外公是很有气势。” “那您很像您外公啊。” 沈君兰但笑不语,小时候,妈妈也说过她像外公,还常常带着她回娘家,去外公家里小住,当时妈妈还在世 , ⅕⅕, 后来妈妈去世了,她跟外公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 不过她可以理解。 当初外公就看不上沈慕华,如果不是妈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非要嫁给沈慕华,宠爱妈妈的外公拗不过,只好同意,后面酿造了悲剧,而血缘上,她是沈慕华的女儿,外公连带着不待见她也很正常。 听名姝和玲玉说外公过来帮忙赶走无良记者,她有些诧异。 也许,外公并没有把对沈慕华和她这个有沈慕华基因的外孙女的不满转移到名姝身上。 “沈教授,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 “多吃一点。”名姝也给沈教授夹菜,她感觉沈教授很累,应当是追悼会的缘故,沈慕华那边来追悼的人多,沈教授一定应付得很心累。 即使这样,沈教授还是得空就过来跟她一起吃饭。 丧葬事宜一共要持续三天,她这边比沈教授那边轻松许多,除了早上那个记者,其他时候都很清静,还有玲玉陪着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沈教授做什么,有些泄气。 沈君兰笑问:“老婆又在为我担心了吗?” 名姝说:“我感觉你在那边好累,我却不能为你分担什么。” “你已经在为我分担了,老婆。”沈君兰放下碗筷,拥住名姝,“我觉得疲惫难捱的时候,过来看一看你,又充满了电。” 名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说法?” 沈君兰头靠在名姝肩上,鼻子在名姝颈间用力吸气,好像完全忘记了玲玉的存在,玲玉觉得自己此时不应该在这,但是又不好突然离开,只能埋头,安心干自己的饭。 沈教授的气息温柔地拂过肌肤,名姝觉得脖颈有些痒,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沈教授说:“好像吸猫呀,之前在网上看到养猫爱好者吸猫会觉得很治愈。” 沈君兰道:“有点像,不过我是吸兔子老婆。” 玲玉扒了一大口饭,听到沈教授用极其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缱绻的声音说这句话,一下子惊得噎住了。 玲玉猛咳了起来。 名姝和沈教授听见玲玉的声音,便很快分开了。 “玲玉,你怎么了,呛到了吗?”名姝担心地问。 沈君兰忙拧开一瓶纯净水,递过去。 玲玉接过水,想道谢,却咳得更厉害。 “先喝水,不用谢。” 玲玉喝了大半瓶水,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脸和脖子都咳红了。 名姝盯着玲玉看,生怕玲玉还有哪里不舒服。 玲玉低着头,依旧十分尴尬,还好并没有意识到她为什么会被呛到。 不过沈教授似乎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