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婚礼喜庆氛围格格不入的哀乐经久不散,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原本热闹的说笑声都渐渐消停下来,有宾客小声议论,究竟是谁赶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来砸沈教授和名姝的场子? 沈君兰吃了点名姝喂的水果,醉意消散了些,又听见这哀乐,直接清醒了。 “老婆,我出去看一下。”沈君兰说着就站了起来。 名姝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沈教授。 于乐跟玲玉也跟上。 其他宾客好奇,却不敢跟着出去凑热闹,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外张望。 名姝和沈教授牵着手走出酒店时,外面的哀乐刚好停了下来。 她们看见外公很有先见之明安排的一排黑衣保镖已经将那群闹事的人拦在一边。 保镖收缴了那些人拿着的花圈,但依然阻止不了那群人口中的哀鸣和咒骂。 “宴名姝,你还是人吗?你连亲生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这才过去几天,你就在这办婚礼。” “真是个白眼狼!” “狐狸精生的东西,就是不要脸!” 那群人都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胸口都别着白色的花。 有人从口袋里掏出鸡蛋,朝名姝远远的砸了过来。 沈君兰拉着名姝躲开了,鸡蛋砸在地上,碎了,不新鲜的鸡蛋蛋黄已经不成型,流了一地,腥臭味溢出。 还有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西红柿和菜叶,都用力的朝名姝砸过来。 保镖们打掉了一些,沈君兰拉着名姝躲开,为了保护名姝,她的手臂也被一个西红柿砸了一下。 “沈教授,你没事吧?”名姝担心地问。 “没事,不疼,这旗袍挺厚。” 名姝还是担心,说什么也不再让沈教授护着她了。 那群人就是针对她来的。 昨天严阳的母亲周琼才去过她们家里找过事,她们私下谈判好,等婚礼之后在商议其他。 按理来说,这伙人应该不是周琼找来的。 但也不能说跟周琼毫无关系。 这些人知道她可能是严阳的私生女,又这么针对她,说明这其中一定有利益纠葛。 名姝想,这些人一定是严氏集团内部的人。 她迟早都要面对,躲不掉的。 名姝朝那伙人走近,那会人却突然不敢继续乱扔东西,有几个刚才还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在看清名姝的脸之后都愣了一下。 想扔也下不去手了。 站在这些刚才对她又扔又骂的人面前,名姝有些发抖,她认真地说:“我从未觊觎过严阳的遗产,对严氏集团也不感兴趣,不知道诸位对我的敌意为什么这么大?” 沈君兰警惕地站在名姝身边,以防再有人突然袭击名姝。 被保镖拦住的那群人中有人说道:“你说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谁信啊?反正我不信。 ” “♢” “所以,诸位不是对我不去参加严阳的葬礼感到愤怒,而是因为我可能会继承严氏集团而愤怒?”名姝声音微颤问道。 被名姝一语道破,严氏集团内部的人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一时间门无法反驳。 严阳死了又没有继承人,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他们本可以再多分得一杯羹。 是名姝出现的太不是时候。 利益至上,他们没有理由被名姝这么一个小姑娘压制。 “你刚刚说了对严氏集团不感兴趣,你最好说到做到。”有个中年男人厉声道。 名姝很生气,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沈教授说道:“感不感兴趣是一回事,应不应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样,名姝应得的都不会落到你们头上。” “你说什么?”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昂起了脖子,想要冲出保镖的禁锢范围,但体力不敌,被保镖死死的按在原地。 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我说,名姝应得的就是她应得的,怎么也不会落到诸位头上。”沈君兰气死人不偿命地重复了一遍。 那群人都露出了一脸吐血的表情。 名姝看了,顿时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沈君兰道:“老婆,以后不用对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太过礼貌和客气。” 名姝点头,她也很想拥有沈教授这种把这群人怼得无话可说的能力。 “说的没错,该得的就不应该拱手让人。” 外公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外公。”沈君兰和名姝同时叫了一声。 方中信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 转眼看向那群闹事的人时,已是一脸雷霆之色。 “今天是我外孙女和外孙媳大喜的日子,我才没有报警,可诸位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你们今天这样和我们方家,和沈氏集团作对,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方家? 沈氏集团? 严氏集团的核心股东们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周琼并没有告诉他们,宴名姝的结婚对象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并且还是方老爷子的外孙女啊。 她们被周琼这个老女人给坑了! 摸清楚利害关系之后,这些人都开始陪笑脸,道歉。 跟宴名姝这样一个孤女斗,他们还有胜算,但宴名姝并不只是一届孤女,她背后的靠山他们谁也惹不起,加在一起都惹不起。 生意做久了,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学会权衡利弊,审时度势,该低头时就低头。 方中信完全不理会这些人。 这群中年人暗自揣度之后,明白了方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