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佞轻哼一声,抓着他的长发,手往后一拉。 容夙抬头,似怨非怨似求不满的目光看得云卿佞又一阵脸热。 云卿佞心虚地松开他头发,不敢与他对视,“你收回去,抹除记忆以及瞒我之事,我便翻篇。” “夫人说得可作数?” 容夙接话接得太快,似乎就在等她这一句。 其实也不是。 一开始现出狐耳,只是想哄她,到后边完全是...情难自控了。 意外得她亲口说出“翻篇”二字,他自然是欣喜得快速应下了,不然她要是反悔了他上哪儿哭去? 容夙目光落在云卿佞发顶,笑意若星。 原来不知何时,她那对青色狐耳也显现出来,不时地颤动两下。 云卿佞对此并不知晓。 她不敢碰缠在她腰际的银雪狐尾,怕一碰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双手紧搂住容夙的脖子,后背的酥麻又让她一颤,“我说的...作数。” 容夙隐下幽幽暗暗的目光,眯起眼,“好。” 他说话算话,银雪狐尾即刻消失不见。再这样下去,他也怕自己收不住。 云卿佞顺了一口气,有些疲倦地靠在他肩上,等待心底的妄动平息。 可...只静待半刻。 云卿佞眼眸微动,一把抓住容夙胸膛前的衣领,脸颊再度涌上红晕。 青色狐耳动了两下。 上一瞬,容夙竟亲了下她狐耳,低声与她道:“卿儿也对我情动了呢。” 她都没察觉到自己狐耳是何时出现的。 “我好高兴。”容夙亲亲她的侧脸,又是一触即离,克制着自己,他笑着轻声说,“因为卿儿也想要我。” 云卿佞连忙捂住他的嘴,倒不是因为害羞,对自己心爱之人情动,本就是天地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是怕他再说出些什么话来,天雷勾动地火... 现在还不行。 她身上的魔族封印还没完全解除,此事她也还瞒着容夙。 魔族封印藏得太深,就算是记忆回归时,魔族封印松动,也没显出魔气,容夙也未发现它。 若是... 到时神魂相欢,识海相融,她怕这魔族封印要作妖。 容夙眸底温柔,顺势亲了亲她手心,像是羽毛拂过。 他将云卿佞抱到床上,下巴搁在她头顶,“夜翻夫人房间,扰了夫人睡眠,恳请夫人谅解。” 云卿佞虽乖乖地待在他怀里没动,嘴上却说,“夫人想了想..." “扰夫人清梦者,夫人不想谅解。” 容夙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里藏着笑意,“夫人都这般说了...那便罚夫君陪着夫人睡,守着夫人睡着才能闭眼。” 云卿佞嘴角翘起,“那是罚吗,那分明是赏赐。” 容夙闷笑出声,“是是,夫人大度,都不愿让我受罚。夫君在此谢过夫人的赏赐。” 一阵闹笑。 渐渐,说话声平息下来,房间内归于安静。 再瞧去,两人依偎彼此,狐耳未收。 青色狐耳动了动。 云卿佞不知梦见了什么,无意嘤咛一声,更往容夙怀里贴了贴。 银雪色狐耳似有察觉,同样动了动。 容夙下意识将怀中之人抱紧了些。M.. 青丝缠绕,呼吸均匀绵长。 外边月华倾泻,如水缓缓流淌,覆在地面,虽是冷白色,却无端透着暖意。 ...... “阿秋!” 云卿佞停在原地,仰起头,远处一片银装素裹。 银白色斗篷被披在了她身上,她似与此时的天地成了一色。 容夙不容拒绝道:“就算再贪玩,还是得披上。” 云卿佞缓缓摇着头,毛茸茸的斗篷帽子被她摇落下来,垂在后面,她随意撒着娇,“好啦好啦,披上啦。” 自从将神界的事情说开翻篇后,又过去了大半月。 这雪说下就下了。 云卿佞对雪甚是喜爱,伸手去接慢飘飘落的雪,“这雪连着下好几日了。” 容夙重新抓住她的手,果然,他给她暖了半天才暖热的手心,又变得冰凉凉的。 灵力再度为她注入。 他眉宇间不乏忧色。 近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又垮了下来。 随着记忆融合,她的神魂身体明明都在变好。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她又变得虚弱。 由神医来看过,说是没什么问题,调养一阵便无事了。 他也趁她睡着时,探过她的身体神魂,没有发现异样。 “由神医是拿错了药方?”容夙又开始不信任由神医了,“为何喝了这么多日的药,卿儿的身子没有好起来的迹象。” 云卿佞“噗”地笑出声来,她想起来前日,容夙派人将由神医请来,质疑由神医的医术,由神医气得就想当场离开了。 由神医怎么说来着。 哦,对。 由神医说:“主上另请高明吧,我医术不精。” 容夙要再问些什么,她及时将他拉住,随后她夸了由神医医术如何如何高明,如何如何精湛,如何如何...等等,由神医才笑着坐了下来。 不过... 等她说完,容夙倒了水给她润润嗓子,他说,“由神医平时谦逊,卿儿不必如此费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