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必须去的理由,她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曾经喜欢了四年的人,江帆也没有提起什么太大的兴致。 毕竟,那是他二十年前喜欢的人。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每一分钟,体内的细胞都在更新迭代。 只需要六到七年,细胞就会完全更新。 换句话说,喜欢楚歌的那个江帆,是那个时空的江帆,而那个江帆其实已经死了。 鸡毛鸭血的生活会压垮一个男人全部的信念和信仰,更不要说二十年前喜欢过的一个女生了。 说真的,要不是余鹏飞提起楚歌,江帆到现在都想不起来这个女生。 “江帆,你特么喝了忘情水了?你心里难受,说出来,兄弟可以陪你,但是你装失忆就没意思了!”余鹏飞的语气有些不爽。 因为江帆被楚歌拒绝的那天,可是拉着他喝酒喝到了半夜,不省人事。 第二天听老板说,俩人最后吐得比喝得都多! 江帆苦笑着说道:“我不是装失忆,我是对楚歌真的没感觉了。不光对她,我现在对任何女人都没感觉。我这么说可以了吧?你们聚吧,这种无意义的社交,我就不去了。” “靠,装逼!那我再给你个理由。他们都说只有我能叫得动你,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行不?” 江帆无语,他不是个喜欢驳人面子的人,尤其是余鹏飞这种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所以他无可奈何的说道:“行,不给别人面子,我也得给你面子啊。明天五点,追月酒店是吧?” 好不容易打发了余鹏飞,父母的吵架声也停了下来。 江帆找到他们,说道:“妈,给我拿点钱。” “那包里有钱,你用多少随便拿就行了。” 相信很多家庭的门口有一个木制的衣架,上面挂着家门钥匙、帽子、雨伞等一些常用的物品,还会挂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那个包就是用来装零钱的,也不会很多,但几百块还是有的。 江帆从小就听话懂事,在学校也从来都不攀比,所以他爸妈从来不担心他乱花钱,让他缺钱了就去包里随便拿。 但这次江帆需要的可不是几百块钱,他说道:“妈,那些钱不够,我需要更多的钱,能不能把那十万块钱先放我这?” 曲艳吓得放下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和江跃进一起严肃的看向了他。 “你要那么多钱干啥?” “我想买房。” “买房?” 江跃进追问道:“买什么房?家里房子不够你住的?还得买房子?” “不是,爸,我收到内幕,政府今年准备大力开发江北区,所以我想趁政府下达批文之前,先在那买两套小房子。到时候,绝对能狠狠地赚上一笔。” 老两口面面相觑,其实是不太信的。 首先,因为他们是农民,对这些确实不太懂; 其次,在这个房价刚刚崛起的年代,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一套房子会给多少人带来巨大的收益,又会让多少人背上一辈子的枷锁。 曲艳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我和你爸这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钱,但是我们一直觉得,钱这东西,够花就行。妈不是舍不得把这十万块钱给你,妈就是觉得你现在好像有些急躁,担心你一时糊涂,再走错了路。” “妈,不论您有多少钱,您都可以说,钱这东西,够花就行。但是,十万有十万的活法,一百万有一百万的活法。您还没体会过一百万、一千万的活法呢,怎么就能确定十万就是最幸福的?” “你这孩子,说得像你体会过一样。” “行了,老伴。” 江跃进打断了曲艳,说道:“钱是孩子赚的,你就交给他去处理吧。咱们俩能花多少钱?最后还不是都留给他的。他既然能赚到这十万,咱们就该相信他还有能力赚到下一个十万。就算都赔光了,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大不了就回来,反正有咱俩养着他,也饿不死。” 江跃进这一番话,没有故意煽情,却说进了江帆的心坎里。 他以前不理解父亲,觉得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冷漠的人,总是板着一张脸,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 尤其是他跟张小玲结婚以后,父亲更是有意疏远一般,都快要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直到后来他也当了父亲,在张家生活了几年,他才理解,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 默默付出,默默承受,默默淡出。 父亲这两个字,何其沉重。 可以重新给老江当儿子,江帆觉得很幸运。 “不过,小帆,你跟爸说实话,你的内部消息是哪来的?你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谁会给你这种内幕呢?还有,猪瘟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你给我和你妈好好解释解释。猪瘟不会是你干的吧?虽然你是我儿子,但要是让我知道这丧尽天良的事情真的是你干的,我也会先打断你的腿,然后再把你送进公安局!” 江跃进十分严厉,江帆又想起小时候被他逼着负重二十斤爬山的经历,冷汗直流…… 他哭笑不得的解释道:“爸,我的亲爸啊!这场猪瘟是从非洲传来的,我一龙国农村的小喽啰,您觉得我有这么大本事?别说跟我没关系,就算我承认这是我干的,谁又会信呢?这些消息我都是在网上看的。您和我妈不上网,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了。” “呃……” 江跃进黑着的脸总算得到了缓和:“那江北区的事你怎么解释?” “这不是前段时间研究和张小玲买房子的事吗?认识了不少房产中介,得到些内幕不也是很正常的吗?爸,您就别瞎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