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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2 / 2)

子应当是极为华贵的。印姜虽然并不能直观的说出它的制作工艺来,但打眼儿一看却也知道,这是件不可大力搓洗的精贵衣服。

从福顺的手上接过这件衣服以后,柳夫子并没有立马将它交给印姜。

而是用手顺着衣裳上金线所绣出的暗纹轻轻的抚摸一阵后,才有些怀念的开口对印姜说道:“这件衣裳是我夫人做予我的,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穿上,她就已经去世了。后来时间长了,我便更舍不得穿了,只是常把它带在身边,闲暇时候看一看,摸一摸,就好像她也从未离开过我一样……只是可惜,前些时候不知怎得沾了几滴墨水。你这小丫头既说你的东西有那么厉害,那便将老夫这件衫子给清洗干净吧!”

说完以后,那件衣服便递到了印姜的面前。

接过衣服以后,印姜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团污迹,才不慌不忙的看着柳夫子说道:“夫子严重了。”

这件衣服用料精巧华贵,所以印姜不敢将其过多揉搓,只得拜托身旁的小厮福顺先帮忙拿着。

然后她便俯身,蘸取了些事先准备好的柚子水,然后用打圈的方式轻轻的涂抹在了那几个小墨团的位置。

一圈,两圈,三圈……

柳夫子的呼吸不由得随着印姜手上的动作而微微停滞。

终于,眼见着柚子水慢慢的溶解掉衣衫上原本的墨迹,化成了一片浅灰色的绵密泡沫,柳夫子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果真妙极!”

但这还没完,灰色的泡沫将墨迹全都带出来以后,印姜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方厚实的棉帕,将那泡沫轻轻的从衣衫上给擦拭了下来。

擦干净以后就将棉布过水清洗,之后再擦,再洗,再擦,再洗……如此循环了个数十次,方才将上头的墨迹和泡沫给清洗干净。

“好了!”印姜转头朝柳夫子露出了笑脸。

这衣衫入水恐是不便保存,所以印姜采用了这种点洗的洗涤方式,可以最大尺度上的保证衣物的可储存性。

接过清洗干净的衣衫以后,柳夫子纵使再过于板正严肃,此刻也是禁不住有些老泪纵横,“你这小丫头……确实是有些本事,老夫先前所言,着实对你不住!”

听了柳夫子的夸赞和道歉,印姜的嘴角微微一勾 ,刚想要自谦一句客套一下,却不想又见他倏而变脸,紧跟着说了一句:“但我还是不能让你在此地摆摊。”

印姜:???

你让我觉得恶心!

正在印姜义愤填膺,试图和柳夫子理论一番的时候,柳夫子忽然大笑了两声,直把印姜给笑了个莫名其妙。

莫不是痴傻了吧!

印姜心中喃喃了一句。

“你先莫要着急,且听老夫一言。”将手里的衣衫递给福顺以后,柳夫子正了正神色说道:“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书院之地,容不得吵嚷,且再过不久,这批学子就即将参见县试,学业之事,更是耽误不得,所以老夫开不了这个先例容许你留在此地。但老夫也知晓你确实是生活所迫,所以,虽不让你在此地摆摊,但你余下的这些个的物什,所值几何,你且报上个数来,老夫今日全数买下,你以为如何?”

“奴家先为夫子的大义道上一声谢。”印姜俯身见了个礼,接着说道:“但奴家却不能收下夫子这钱,因为奴家虽确实是遇上了些难事,可在此卖这水果捞,却并不是为了以此为营生。其实奴家现下所卖,只是删繁求简十分潦草的水果捞了,至于这真正的水果捞制作之法,那却还要再精妙绝伦的多。所以奴家此行,其实是想寻个合适的铺子,将这方子给转手卖了出去的。”

柳夫子捏了捏胡须,“你是想要卖这方子?”

“确实如此。”印姜点头:“不过今日既有缘遇见了夫子,奴家倒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番夫子,不知夫子院中,可还招收学生呢?”

这番话将柳夫子给问的一愣,“缘何有此问?”

印姜双眸微亮,“是这样的,奴家家中郎君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猎户,但却也读过些许闲书。如今这世道,他既有此本领,我想着若能寻着些机会,让他入学堂好好深造一番,不说考取什么大功名,那就是能再多认识些字,想来也是极好的。”

说完,又怕柳夫子嫌弃宰溪年纪偏大,赶忙补充到:“他如今虽是二十有一,但为人忠厚老实,且所习读过的文章皆能过目不忘,只要夫子愿意稍加教导,想来也必不会污了您的门楣!”

“你是说他过目不忘?”柳夫子疑心的皱了皱眉头,“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若所言有虚,便叫我印姜五肠寸断,孤苦一生!”印姜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见印姜模样不似作假,犹豫了一阵,柳夫子最终从怀里摸出了一枚质地通透的玉佩,郑重的放到了印姜搁置水果的木桌上。

“那便叫你家郎君带着这枚玉佩,到书院来找老夫吧。若果真如你所言,只要他不是个绝顶蠢笨的,那老夫敢拍着胸脯保证,你家郎君,前途坦荡!”柳夫子说完,又向着不远处的福临酒楼指了指,“那处酒楼的掌柜与我算老相识了,你将这玉佩拿与他瞧上一眼,你这做果子的方子卖与他,不说赚多少银子,但终归也能对得上它的价值。”

“柳夫子,这……”印姜立马便要推拒。

这柳夫子同意了宰溪的入学请求,她已经是感激不尽,哪能在这件事上再多劳人家费心呢。

“举手之劳。”但柳夫子却不放在心上,朝印姜颔首一笑,便带着福顺往那书院的方向走了去。

印姜推辞无果,只得收下了柳夫子的好意。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可算得上是欠下的人家好大一通的人情债了呀。

正所谓钱债易偿,人情难还,平白的承了这份情,往后,又要教她如何还取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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