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 卢正祥招呼着拉车的人先走。 等到马车缓缓上路了,赶车的下人还不解的询问。 “为何侍郎大人没有留下先生呢?他不是先生的侄儿么?” 这话要是放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敢这么说,好在自己跟了卢正祥很长时间,所以才敢说出来。 要是一般人敢说兵部侍郎是谁谁谁的侄子,那下场可以想象。 卢正祥看着对方。 若是此刻王游在场的话,估计会发现对方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表情。 不是那种谄媚的态度,而是一脸严肃的表示。 “这句话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说!” “知道,知道的……先生……” 卢正祥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小伙,对方是自己官家的儿子,算是跟孙子辈一起长大的下人,所以信得过! 可若是关系到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是要提一句,否则哪天曝尸荒野,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看着卢正祥突然严肃的样子,小伙马上知道错的低下头。 “我不会再说这些事了!” “那就好,祸从口出……切忌……切忌……” 看着马车外忽然加大的风雪。 自己的马车可没有王游那样的华贵,还能有自己取暖的地方,只能抱着一张厚厚的毛皮毯子盖在身上保暖。 “要是他不聪明的话,我们就不会与他接触了!” 卢正祥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回答了刚才小伙的疑问。 两次接触,便让卢正祥一次次对的王游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一个人,居然可以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当年不过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而已,即便能考上功名,最多也是一方县令到头了。 而卢家对当初‘王游’的期望也只是能够留京城周郡县做一方父母官,这样能够为卢家走向朝野铺路。 即便再差,能够回到北境。 在冀州或者其他一些地方为官,卢家则更好掌控他。 只需将一位旁系子女,或者哪家的丫头嫁给他,完全可以把那一县掌握在卢家手里! 可谁知道王游居然一上来就招惹到这么恐怖的人。 明镜司是曹太傅的手段…… 取消明镜司不就是直接砍断曹太傅的手脚么,对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人存在。 结果直接把王游发配到距离北方最远的南境,甚至是南境边境上。 一南一北,来回都要数个月时间。 别说卢家了,就算是帝王之家对那个地方的掌控也不全。 要不然就不会死这么多任县令了。 现在好啦! 王游以一种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结果重新杀回朝廷,并且直接成为了兵部的掌权者,这让卢家始料未及。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要的最重要一件事,便是与王游重修于好。 不容易啊。 嘶~ 几缕寒风吹到了马车里。 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冷飕飕的。 现在回想起来。 难不成那王游当初与明镜司做对是故意的? 难道他早就想好了如何重回朝廷,如何做上朝官? 那也太恐怖了吧。 若是这样的话卢家想要拉拢他便困难重重。 …… 可就是这样,卢家拉拢他才更有意义。 甚至于在王爷的提议下,自己这边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 三者互联, 相互牵制。 好手段啊,好手段! 大雪没过后面的车辙,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印子。 偶尔路过的一些集市门口,酒楼高处,那些醉酒的汉子还在哼唱着歌谣。 噫吁~宫阙高~ 悲呼~百姓愁~ ………… 至于在王游的家里,夫妻俩端上一碗参汤补补。 尤其武梦秋,还特别用了在什么地方求到的好药材,据说很有帮助呢! “相公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可以施行?”武梦秋回想起在前院里王游解释的东西。 居然能够想到这么多。 这些掌权者都是怎么想的。 就是为了相互套路而活着么,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 “只是说有可能,但不一定可行。”王游喝完这碗大补的参汤,感觉浑身都来劲了。. “我也就是这么猜一猜,但是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如果真有人将所有事情都算计到了,那他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 适合当帝王的不一定是帝王,不适合当的反而高坐台上。 这世上类似的例子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何必纠结呢! 至于王游…… 只是说了一个可能实现三方互相牵制的结果。 想想啊。 周皇帝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北境联合? 或者说不让自己回到南境呢! 还不就是怕出现镇南王嘛。 但若是镇北王与镇南王两人不和呢?或者说在卢家的牵引下两边走到了一个极端。 但这也只是双方不利! 还有一方就是周氏王城,如果镇北王对王城发难,那么周氏是不是应该祭出一位与之对抗的人? 互相排斥,又互相需要…… 就跟三角关系一样。 只要做到这一点,王游就有可能在北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