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昭梁的担忧,鱼辅国安慰道:“王爷所虑不错,老奴也对皇上说过这些,皇上让老奴转告王爷,让王爷安心称帝。” “鬼胎的目的是利用大梁的兵马消耗东周国力,然后带领鬼族入侵中原,鬼胎并不想要大梁。” “前线鬼胎连连失利,皇上以为鬼胎必败,届时鬼胎必定离开大梁回北境,鬼胎的威胁将不复存在。” “至于龙辰,他的目的是复仇,为十万龙家军复仇,只要皇上战死,一切仇恨都烟消云散。” “到时候,王爷带着朝中和龙家有旧情的臣民求情,龙辰会放过王爷的。” “我大梁国土固然不可能保全,却可退守旧都延续基业,蛰伏以待天下之变。” “想当年我大梁立国之时,也只是一个小国而已。” “只要李家血脉还在,太祖有人祭祀,大梁就有恢复之时啊。” 鱼辅国说完,哭得稀拉哗啦,李昭梁也哭得捶胸顿足,大呼道:“皇兄居然已有死志,我却在此说称帝之事,非孝悌之行也!” 鱼辅国立即劝道:“王爷,保存大梁基业才是大忠大孝啊!” “皇上陷于鬼胎之手,心知难逃一死,只求王爷保住李家血脉。” “皇上也知道王爷于心不忍,对老奴说过,若王爷不忍,可先登基为帝,再选取一皇子作为继承人。” “等王爷百年之后,可再传位于皇子。” 这也是龙辰的意思,如果李昭梁死活不同意称帝,那就迂回一下,说可以把皇位传回李承道的儿子。 如此,可以减轻李昭梁心里负罪感。 李昭梁听了,点头道:“皇兄说得对,这是皇兄的江山,我怎么可以篡夺。” “公公,你我共同辅佐皇子称帝...” 不等李昭梁说完,鱼辅国立即反对,说道:“王爷,如今人心惶惶,扶立幼帝无法稳住朝野人心啊!” “再则,龙辰仇恨皇上,龙家子孙全部被杀,他岂会放过幼帝?” “皇上的意思,让王爷悄悄藏匿一个皇子,谎称是您的子嗣,以此保全一点血脉。” 李昭梁点头道:“皇兄思虑周全,是这个道理,龙辰入京,只怕要杀光所有皇子。” “如此...如此..” 经过鱼辅国这么一番劝说,心里的负罪感没有了,甚至心里有了紧迫感。 如果不早点行动,恐怕大梁江山和李承道的子嗣都保不住。 “王爷,此事不可急躁,等回府慢慢商议。” 鱼辅国见李昭梁太激动,怕他做得出格。 李昭梁点头道:“对,不急,要徐徐图之。” “公公如今住在哪里?我们如何联系?” 鱼辅国说道:“老奴就在金陵城内蛰伏,手下还有几十号信得过的弟兄。” “王爷先回去,老奴在外面联络有志之士,一切消息都报知王爷定夺。” 李昭梁问道:“我如何才能联络到公公?” 鱼辅国不可能住在宫里,肯定在隐蔽之处躲着,李昭梁怕没地方找人。 鱼辅国说道:“王爷如果有急事,往永安巷齐家酒铺送信。” 李昭梁微微点头道:“好,公公一切小心。” 鱼辅国起身拜道:“王爷,大梁400年基业就托付在您身上了。” 李昭梁也起身,拉着鱼辅国的双手,动情地说道:“公公,大梁的江山在你手里呀。” 现在的李昭梁屁都没有,想要称帝,全靠鱼辅国。 鱼辅国又拜了一拜,然后退出忘忧亭。 人走后,李昭梁坐在忘忧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一席话对他来说太震撼了。 自己居然要称帝,还是李承道的旨意。 大梁400基业在自己手里... 阳光透过树叶,照进亭子里,李昭梁缓缓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闷下。 “为了大梁,为了皇兄。” 李昭梁决定了,就按照李承道的旨意准备称帝。 喝完一壶酒,李昭梁喊了一声,侍卫仆从过来,扶着李昭梁上车回府。 鱼辅国在外面看着李昭梁离开,心中暗道:一切都在龙辰算计中,这厮太厉害了。 李承道都不是龙辰的对手,李昭梁更是掌中玩物啊! 看着李昭梁离开,鱼辅国也回金陵城。 回到住处,陆机过来问道:“公公,情况如何?” 鱼辅国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自然水到渠成,武王算得好准啊,一切不出所料。” 陈廉赞叹道:“如果此事成了,那就是改天换日啊!” 扶立一个新皇帝登基,不说真假,都是很刺激的事情。 以前李承道在大梁稳如磐石,谁敢想推翻他的帝位? 现在搞这样的大事,他们觉得很刺激。 鱼辅国嘿嘿笑道:“咱家也是这么觉得,给李承道当了一辈子奴才,最后掀翻他的龙椅,想着就畅快!” 皇城司的人憎恨李承道,都想快点造反。 “你们听咱家的安排,一步一步来。” 鱼辅国立即分工,众人全部散出去。 ... 临湖城。 镖客回到帅府,禀道:“总镖头,湖口的树木已经断开了。” 鬼胎命令封二娘派镖客打探消息,现在消息回来了。 封二娘立即问道:“怎么断开的?龙辰故意放开的?” 镖客回道:“不像,因为他们试图重新堵上湖口,但是那些树木都被冲走了,铁索也断了几根。” 封二娘担心这是龙辰的诡计,故意放开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