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信被刘澜一番话搞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刘澜什么意思。 怎么会突然改了口风,说鬼胎不可靠,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忠诚吗? 官场之上,钓鱼执法的事情太多了。 诸葛信不敢轻易表态。 刘澜见诸葛信不轻易松口,也不着急,继续喝酒吃菜。 “咱们一辈子在这金陵城里斗啊爬啊,往上挪那么一丁点,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前线的战事除了战败还是战败,谁知道龙辰哪一天打入金陵城,我们努力了一辈子的东西就没了。” 刘澜苦笑,诸葛信也陷入了沉默。 如果龙辰真的攻入金陵城,大梁真的覆灭了,他一辈子的奋斗全部打水漂。 不仅如此,他是武侯,很可能被派到战场。 那时候就不是保住富贵的问题,而是能否保住小命的问题了。 诸葛信叹息道:“公公身处高位,想得长远,小的只是一个丘八,想不了那么多。” 刘澜没有继续说,而是说道:“不说了不说了,今日只喝酒。” 两人一直喝到天黑,诸葛信醉醺醺地回房睡觉,刘澜也倒头在衙门里躺下。 夜幕降临的时候,怀仁悄悄进了吏部郎中万鹤山的宅邸。 进了客厅坐下,万鹤山热情地招待。 “怀大人今夜得空造访,寒舍蓬荜生辉啊。” 万鹤山此人表面忠厚,内在非常圆滑,是个官场投机分子。 万鹤山出身不好,为了往上爬,他娶了翰林院检讨的女儿。 检讨的女儿天生残疾,无法走路,万鹤山凭借检讨的关系,混进了吏部。 到了吏部后,他结识了户部左侍郎。 得知户部左侍郎的女儿在家里守寡后,万鹤山毒杀了原配,然后迎娶左侍郎的女儿。 靠着左侍郎的关系,万鹤山到了吏部郎中的位置。 当然,这一切做得很隐秘,无人知晓。 外人对万鹤山的评价很不错,都以为他是一个后起之秀、可造之材。 怀易被杀,怀仁在朝中颇有人望,和怀仁交往的人都被视为正直之士。 正因如此,万鹤山才和怀仁交往。 “万郎中谦虚了。” 怀仁看了看周围的陈设,心中暗暗惊讶,都说万鹤山清贫,家中的陈设却很好。 可能是岳丈经常支持吧。 怀仁以为是户部侍郎帮衬的缘故,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仆人上了酒菜,万鹤山殷勤劝酒,怀仁喝得微醺,开口道:“万郎中以为当今朝局如何?” 万鹤山早就想好了怎么说。 怀仁的身份特殊,他忠于李承道,坚决反对鬼胎,所以说话要拿捏好分寸。 “皇上在前线苦战,朝局艰难啊,越是国事艰难之际,越是我辈为国出力之时。” 万鹤山说得慷慨激昂,怀仁却没有接话,而是继续喝酒。 “怀大人不要过度忧心国事” 万鹤山以为怀仁不说话,是因为担心大梁的未来。 怀仁却突然说道:“要想拯救大梁,唯有另立新帝,武安王是天命所归。” 万鹤山陡然色变,左右环顾道:“怀大人切莫胡言乱语啊” 怀仁慨然道:“万郎中也是朝中清流,难道看不出皇上已经成为鬼胎的傀儡吗?” “要想保住大梁江山社稷,只能支持武安王登基。” 万鹤山惊得面如土色,怀仁却从身上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说道:“万郎中,朝中大臣都支持,只要立个字据,你就能匡扶大梁。” 万鹤山扫了一眼册子上的名字,手哆哆嗦嗦地翻了翻,怀仁催促道:“请万郎中签字。” 万鹤山放开手,说道:“此事此事我得考虑一下。” 怀仁见万鹤山推脱,心中也有些警惕了,马上收了册子。 “也是,此事干系重大,万郎中仔细考虑。” “今夜事关大梁江山社稷,万郎中必须保密。” “此事若泄露,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万鹤山立即安慰道:“怀大人无须吩咐,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胡言乱语。” 怀仁见事情没成,也不想多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万郎中仔细考虑,切记保密。” 万鹤山一直说晓得,亲自送怀仁出了大门。 关上门,回到房间里,万鹤山两手在颤抖。 媳妇见万鹤山面色怪异,惊恐中带着惊喜,好像看到了可居的奇货一样。 “你怎么了?” 媳妇问道。 万鹤山没有理会,脑海中不停地盘算。 武安王果然造反,怀仁是骨干,册子上那么多官吏,我若是检举他们,皇上和圣子必然嘉奖。 到时候,尚书的位子便是我的。 做了尚书大臣,身居高位,那就彻底翻身了。 万鹤山激动地拿出自己的腰牌带好,然后独自出门往守备府走去。 他打算找守备府项济检举,因为项济是李承道的心腹。 禁军的统领现在只是一个校尉,万鹤山看不起祖林浩,品级太低。 一路上,遇到巡城武侯,万鹤山拿出腰牌,武侯并未盘问。 到了守备府,万鹤山一直低头往里走,到了门口,正好碰到沙无量刚刚出来。 “万郎中,这么晚了您找公公有事?” 沙无量见万鹤山神色怪异,立即拦下打招呼。 万鹤山知道沙无量是项济的人,说道:“我有急事禀报项公公。” 说完,万鹤山就往里闯,沙无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