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娘随便擦,擦坏了都没事。
林秋娘瞅了瞅那人脸上的红痕,不好意思的放轻力气,回头和宏浚说“宏浚委屈你和爹一起睡。”
“还好,娘,明天我就回书院了,没什么的。”刘宏浚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这可真是他爹,好歹有个儿子的名头,想向媳妇表现自己,那也别摔他啊。
林秋娘收拾完刘二,便转身去没灭掉油灯睡觉去了。
屋里顿时黑漆漆的,只见窗外的星星点点,隐隐星光。
刘宏浚卷着身子力求挤进一点位置,听着一旁刘二的呼吸声,拉出被刘二身体压住的被子,捞住被子裹身入眠。
刘小丫麻木穿上衣服和鞋子,脸埋进碗里吸面条,睡意朦胧,搓了搓眼睛,提神都不行,刘宏浚瞧妹妹没精神的样,也不逗她了,让她好好睡吧,到镇子上,可没有空睡觉了。
刘宏浚一身书生衣袍,墨发别上刘二练手的劣质木钗,背上书箱。
林秋娘在箱篓里装着腌菜、煮好的土鸡蛋和猪肉包子,还有之前新做的两件厚衣服,以及书本和老师安排写好的功课,左手握着装满蘑菇的篮子。
刘二丫牵住小妹,两人拿上背篓,刘二特地编制了个小背篓,刘小丫背在身上刚好合适。
高山村去镇子上的牛车是住村头李家的,李大山和刘小丫的爷爷刘铁柱一个辈分,小丫她们见人要叫李爷爷。
平日是李大山拉车带村里人去镇子上,一人来回两文钱。
刘小丫叫完李大爷好,李大山应声,摸摸茂盛的黑胡子,偶尔间夹杂白胡须。
刘宏浚交了五文钱给李大山。
三人挨着坐下,打完招呼。
刘小丫虚着眼打起瞌睡,头一点点往掉,刘二丫见状,拦住刘小丫的脑袋往肩膀靠。
旁边是赶集的婶子们,背篓里全是自家种的菜,其中一个婶子长了个显眼的媒婆痣,眼睛不知咋的总往他们三个看。
“二丫,你听说你家的事情不?”
刘二丫抬眼看向搭话的婶子,是村里张屠户的媳妇周梅春,面上似乎好奇,“周婶,我们家已经断亲了,住一东一西的哪晓得?就偶尔打水时,爹才遇到我爷爷他们。”一边捂住二丫的耳朵。
“也对,那我和你们说说,莫要说我说的哟,住你爷家隔壁的张婶这一两天听到你爷爷奶奶吵架,刘大自从你爹断亲后又懒起来了,昨日摔伤腰说什么下不了地,刘铁柱干了没半天说什么家里地里话没人干,让刘三回来,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不回来,你奶奶不愿上去往脸上挠,两人硬硬生生打了一架,那叫一个精彩!”
“咋回事,不是前几日分家时,听刘铁柱说有三十两银子吗?”坐在周婶旁边的婶子不信,啥子情况。
周婶摆摆手,“哼,不过我前天看到刘三回来了,他还特地走小道回家的,估摸着回家拿钱。”
“那也不至于拿二三十两银子,我家远嫁小姑子的二叔读书都没要那么多钱,也就刘老太舍得,每年往他儿子身上砸钱,在全高山村里屈指可数。”
周婶砸舌,“是啊,对了,你们听到江家人叫你们十二月底吃喜酒不。”
要是她可舍不得,还不如花钱买肉吃,这科举当官可是万人过独木桥,大高山周围的村上数下来的秀才才三个,见刘二家小子在,不好说得。
其他婶子点头说江家来过说了。
刘宏浚不说话,低头听着她们说。
刘二丫点点头,时不时反应一下,自己是在和她们聊天。
刘小丫挨着姐姐的香肩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