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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2 / 3)

取她性命。

季罂手无寸铁,只能来回闪避,刃气削去了她额前的发丝,划伤的手臂上带下一缕细长的血线。

血肉翻了出来,季罂甩着手嘶嘶呼痛,“叶金州,你脑子开了天灵盖了,功力竟然大涨不少。”

叶金州咬牙刺她,“相师兄外出历练,现在门中没人护得了你,受死吧!”

叶金州紧紧相逼,刃在他手中灵活翻飞,快如闪电,割在身上皮开肉绽,每寸都冲着筋骨而去,招式简直毒辣至极。

季罂暗增功力,叶金州更是如有神助般,将毕生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招式尽数被窥破。

季罂尚且记得公王段的叮嘱,不肯与他恋战,念诀祭出法阵,冰刃撞上来碎成冰渣,散作雾气飘去。

威压强势逼向叶金州,围观的门中弟子暗道不好,只怕叶金州要受吃亏。

在这紧要关头,一把浮尘飞来,缠着叶锦州的腰身卷至一旁。

是裘无涯同三位长老闻讯赶来,他从弟子中走出,怒目看向季罂,“从何学来的鬼蜮之技!”

随即差使座下的一名弟子,“将这孽徒拿下,本座要亲自审问。”

季罂闻言一笑,捻来天光云气,化出无数通体晶莹的冰箭,“区区术法,你们不教我,我便不会了么。”

见她修为修至如此境界,在场弟子无不震慑,连裘无涯也目露震惊,“孽障,谁教你的术法?”

季罂得意道:“我天资聪颖,自己悟的。”

冰箭飞出去,裘无涯一个气吞山河的上天揽月,轻松收拢于掌,当场化为漫天冰雨。

季罂知道对方实力不菲,但亲眼见到还是被彼此的差距惊到。

眼前情形不妙,不宜僵持下去,她未有迟疑,不慌不忙使出一个虚招,起势要走,一名内门弟子窥知她的动作,连忙甩出锁链,勾缠住她的腰身。

腰带拉松,飞龙受惊,眼看就要飞出,季罂情急之下抓入掌中,捻作龙珠吞进腹中。

龙珠下肚,与体内灵气相冲,她年少功力不够,无力平衡两股相克的力量,导致法力失衡,熊熊地火从天滚落,将那名弟子烧成了一具焦尸。

围观的门中弟子见此惨祸大惊失色,纷纷噤声不敢语。

裘无涯痛失爱徒,恼怒成羞,“季罂,你叛出师门,与外道修习邪术伤你同门,本座今日要判你拔骨极刑,以清理门户,维护本派清誉。”

季罂捂住灼烫的腹部,只觉这话委实好笑,“非你门中术法就归为邪术,天底下唯你混元才配称正道吗?”

无视众人诧异,她踉跄着站直,将道袍脱下来扔在地上,“我从未受你正眼相待,如此,不是你逐我,而是我季罂弃了你这混元。”

她不再藏,不再避,掐诀默咒,祭出地火法阵,“我的骨肉谁都能啖,我的三魂却不是谁都能散,你们要想清楚了。”

幽蓝暗火诡谲波动,照出九泉之下不见光的凶煞游魂。

除了地界的鬼,地上的妖,谁会这等妖邪之术。

众人唏嘘,惊疑不定地看向掌门裘无涯。

裘无涯手挽浮尘,目眦欲裂,“果然是不入流的外门邪道。如此败坏我门风,岂能留你。众人后撤,看本座亲自擒拿。”

季罂指尖上悬停的火焰越燃越深,竟似地狱点灯,将一身白衣照尽,换上一袭绿衣墨影,黑雾环绕她身,好似修罗煞神降临。

世间有一邪功门派,是活人修习鬼术,其法诡秘妖邪,有违人道。

混元宫一心只修本门道法,闻所未闻,自然不知它功力的深浅。

季罂摆出法阵,宫观为黑雾笼罩,众人骇然向后撤退,季罂却趁机纵身飞上屋顶,往另一个方向去。

裘无涯顿时脸色大变,“她要取长明剑,拦下她。”

弟子们跟着祭出兵刃追拿,风雨雪三位长老念咒护阵。

流风池四壁的符咒翻飞,长明剑被铁锁牵缚镇压着,剑诀一响,震颤翁鸣,铁锁拉扯,却无法轻易挣脱。

以季罂的功力,唱出剑诀也撼动不得,反而还被符咒打中脏腑,硬生生逼出了腹中龙珠。

裘无涯等人赶到,将季罂围在剑池,“你已经无路可退。”

季罂手捂腹部,重创在身,也不露怯,笑看裘无涯道:“看来你对神兵势在必得,也罢,我孟家的东西何时来取都一样,不急这一时。掌门既不舍,就借掌门赏玩一阵好了。”

她飞身跃出,掠过扑杀而来的弟子,不察四周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季罂面色剧变,自知逃脱不得,在结界收拢之际奋力抛出龙珠。

结界彻底收拢,她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浓血,叶金州一个飞步上来,为泄私愤暗中扎了两根毒刺在哑门穴,方才押到裘无涯面前。

裘无涯请三尊共同执刑,要用二十七根旋风钉拔净她的骨。

这种钉子之所以叫旋风,是因为使出时分解成月牙形状的刺尖,扎入骨头后,便合成旋风状绞断筋骨。

两枚钉入琵琶骨后,骨头齐根绞碎,二十七根钉子全部钉入身体后,季罂被拖进水牢,明眸渐灰,蒙上黑雾,灵气自体内窜出,身体慢慢烂成一摊软泥。

这年季罂十五岁,犯了第二个“不可行”——人前暴露妖术。

……

山中阴云密布,人间已经微雨数日。

公王段周游桑国,今日方才来到此地。

雨雾中坟冢冷清,他眯眼望着石碑身上的刻字,有稀泥沾到上面,便曳起袖子仔细擦净。

“师兄,你终于肯露面了。”李鹿玄自雾中缓步而来,望着那孤碑冷哂。

公王段兀自擦着碑,“你我恩怨不了,迟早都会见面。”

李鹿玄斜了斜嘴角,“请吧,师兄。”

二人离开墓地,来到不远的一间木屋。

屋中窗明几净,案上茶具齐全,一名妙龄少女席坐着烹茶。

这少女面容清冷,未施粉黛却有沉鱼落雁的美貌,见他二人进来,她舀出一碗茶,送到公王段手中。

公王段道谢,垂眸瞥着她腰上晃动的红玉环,隐隐又见她脚下重影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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