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季罂念叨的昭炎为了寻找线索,返回公玉城中找到了馄饨店店主,后来又到了一位盲婆婆家中。
盲婆婆告诉昭炎,事情皆因公玉城老城主而起。她是老城主曾经的贴身侍女,因为知道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招来杀身之祸,为了活命,她烧毁容貌和眼睛,潜逃至此隐姓埋名。
直到老城主的独子继承城主之位,她才慢慢走到这天光下,讲述公玉城的遭遇,期盼遇上解救城民疾苦的救世之主。
从盲婆婆口中,昭炎得知了公玉城种种怪事的前因后果,以及进入星云无间镜的方法。
离开前,盲婆婆给还给了他一个提示,“镜子只有一个弱点,就是易碎。”
“那优点是什么?”昭炎问。
盲婆婆道:“优点是至今没有人能将它打碎,从镜中逃离出来。”
昭炎不惧任何危险和代价,一心一意要去找寻季罂。
他再次回到城门,默念盲婆婆给的咒语,大地一阵剧烈抖动后,地面露出深渊地缝,无间镜的法阵果然启动。
在进去前,索差尚有犹豫之色,“如果不能找到镜子,我们会被永远困在其中。而且就算进去了,你又如何找到她?”
“我很熟悉女君的气息,我可以找到她。”
昭炎从不考虑自身安危,双星临世后,他得知魔父可能转生孟侯府的消息,便从混沌妖界来到人界,化作能人异士投在孟侯门下,得以侍奉季罂。
魔父魂飞前曾以四物为本体,造出了四只妖魔。他乃四魔之一,从魔父赋予他生命的那刻起,他便有了命定的职责,就是追随季罂,直到唤醒魔父,走完自己的一生。
他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没有一丝一毫胆怯和犹疑,毅然决然跳进法阵入口。
见谢思周追随其后,索差迫于无奈,只得跟进去。
天机子刚好也追赶至此,他一路追寻双星,锁定目标就在这公玉城,却在城门前断了线索。
天机子连忙祭出盗魂幡来照看妖迹,却见开启的法阵尚未完全关闭,而那股妖气正是消失于此。
他料定双星必是藏身法阵,竟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纵身跃入。
至于公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昭炎进入无间镜能不能找到季罂,天机子又会有怎样的遭遇,这些都暂且不提。
就说宇宙焰失去踪迹后,魔主罚罪震怒,派出帝化鳞和帝星垂二位魔将,誓要诛戮逃离的耀晴,查出宇宙焰的下落。
那耀晴究竟是何许人,竟能藏匿魔父的宇宙焰。
其实它和残照都不是妖生的妖魔,而是魔父所造四魔之一,和残照同源,可谓是一对兄弟。
魔父造出它们,命它们共同守护宇宙焰,魔主罚罪正是知道它们的来源,成为天魔新主后,迫不及待要收伏二魔,夺取宇宙焰。奈何耀晴这块骨头太硬,魔主没能啃下来,只收伏了一个残照。
因残照和耀晴出自同源,大有知己知彼的意思,魔主便命残照对付耀晴,这次帝星垂奉命追剿耀晴,也是残照带的路。
经过多日的追寻,残照终在这天发现了耀晴的踪迹,在凡界某处河水边,找到了变化成凡夫的耀晴。
帝星垂与其打斗了一天一夜,待耀晴法力耗竭,性命垂危之际,才发现他其实早就负了伤,身上还有法器打伤的痕迹。
帝星垂有意纵他,佯装失手,让耀晴趁机逃脱了。
残照要追,被他拦下。
残照对此不解,“魔主的指令是抓他回去,放走了耀晴,魔主那里不好交代。”
“我会抓他回去,但不是现在。”
帝星垂不容他多言,摇身化作雾,追觅耀晴的方向而去。
*
星云无间镜里的世界果然反常,上一刻还是黑夜,下一刻便日头暴晒,转眼又阴沉沉下起了雨,季罂想去树下躲躲雨,场景倏地一转,又变成了闹哄哄的街市。
街市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和人间城池并无不同,若不是时空转变,她们也不能察觉异样。
红玉姬目光淡漠第瞥着周围,全是来去匆匆的人,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何事,俱都往前跑去。
季罂被推来搡去,撞得直叫唤,她可怜巴巴地抱紧肩膀,踮起脚打望,“好像真的有热闹,要不我们也看看去。”
“这里的热闹怕是不热闹……”
话还没说完,季罂已经甩开步子挤进看热闹的人群,红玉姬无奈摇头,只能抬步跟上。
她们跟在人群后面,隔着一臂的距离观望,入目的是惊人一幕。
只见地上放着木头笼子,里面用粗大的铁链拴了几个枯瘦的少女,具体有多瘦呢,就是整张脸上眼睛衬得格外大,格外黑,像两个黑洞。
这些少女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脸上手上污垢已经厚到辨不出本来肤色,甚至恶臭阵阵飘散出来。她们好像不知尊严,睁着空洞的眼睛,不哭不闹的,枯柴似的手攀握着笼子,一张张脸就挤在木栏之间,木讷地看着外头对她们指指点点的男女。
这是贩奴生意,可这些少女神情麻木,有的傻笑痴言,有的屎尿失禁,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样子。
季罂摩着下巴道:“这也不像能做奴仆。”
风帽将红玉姬的容貌遮住,只露着嘴唇,唇边噙着冰冷的笑,“你看买主。”
笼子旁,一个麻秆瘦汉从单薄老旧的衣裳里掏出一只油腻钱袋,小心翼翼地捧着,颇是不舍地递向那穿着华丽的牙婆,“钟婆婆,攒了这些年就这些了,您看……还能再便宜点吗?”
钟婆婆鼻孔撩天地瞥着他道:“这地界的生意我钟婆婆做了也有些年头了,谁不知道我这儿的价格是最便宜的。我瞧你也是半截身子往土里埋的人了,倒不如省下这钱给自己置一副棺木。”
瘦汉黝黑老态的脸有些挂不住了,“钟婆婆说笑了,没个后,置了棺木也也没人送终啊。”
钟婆婆嗤道:“这把年纪养儿送终,也得有命等得到。”
麻秆讪笑着把钱袋递给钟婆婆,钟婆婆掂了掂,朝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随即一扇木笼打开,男人扯着铁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