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对顾长安的了解来看,不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他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现在都可以确定,他和这所有的事都有关。 并且,外婆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就是拜他所赐。 或许他对我的真心从未有假,可在这一刻,他也是真的不想再演下去了。 而我能用的时间,也不过还剩下不到半个月了。 染染和外婆就是我最大的包袱,现在我却不知道要怎么保护这两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还有那串菩提手串,是顾长安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之前他要卖来着,最后还是找到了李玲,又把这手串给要了回来。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我偶然在李玲家门口看到顾长安,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早就认识,李玲也是顾长安的人呢? 顾长安的棋子实在太多了,多到密密麻麻,我分不清真假。 李玲又是死在莫峰手里的,如果假设顾长安就是一直没有露过面的鬼王的话,那莫峰杀了李玲,就算是为他铲除一颗没用的棋子罢了。 可即使想到这一步,这中间仍旧缺少一些重要的证据链,这链条不完整,事情就永远不会清楚。 在不清楚的情况下轻举妄动,那就是拿着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尽量让自己的心情看起来正常一些,也稍微带点欣喜,毕竟年后就是我和顾长安的大婚之期。 外婆依旧是那副状态,我看着心酸,却也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长安,之前我让你给莹莹和布谷送去的年货,你送到了吗?”饭桌上,我非常轻松地和他主动聊天。 顾长安微微点头,“送到了,她一切都好,还是和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布谷虽然被缠在身边,哪都不能去,可他也挺享受现在的安静,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种习惯了。” “嗯,年后把他们接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顾长安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你要大办?” 我故意佯怒看他,“你看你,之前还说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现在举办婚礼难不成一个人都不邀请?” “小月,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觉得眼下莫峰刚死,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还继续存在,大办的话可能会有些冒险。” 我怔愣一下,然后带着几分认真的问道:“什么不确定的因素,是背后一直没有出现,并且谁也逮不到的鬼王吗?” 果然,在这话问完之后,我仔细观察着顾长安的反应了,他眼底明显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但转瞬即逝,根本捕捉不到。如果不是我早有怀疑,可能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倒也不是,毕竟威胁你和外婆安全的一直都是莫峰,背后的鬼王即使再厉害,对我们也没有什么伤害的心思,只是怕莫峰那边死得不够彻底,到时候出现什么岔子罢了。” “原来如此。”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说,一直以来这个神神秘秘的鬼王究竟有什么目的呢?他想要三界之主的位置?那他也没有多么兴风作浪啊!可是其他的我也实在想不明白。” “呵呵呵……”顾长安一阵轻笑掩饰什么,夹起一筷子菜放进我的碗中,“快些吃饭,现在天冷,饭菜也凉得快,一会吃了胃要不舒服了。” “嗯。” 我知道,他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也就没再往下聊,以免他起了疑。 当晚就是除夕,我的心情异常复杂,也趁着这喜庆时刻和顾长安提议,婚礼的时候都是给谁发请柬。 但他的意思是,谁都不会通知。 一开始,我还表现得不愿意,在他坚定的态度中我发现,如果我执意要请人过来的话,最后一定会暴露什么。 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冒险。 夜晚,到处燃放烟花,然而这样染染也睡得非常香,顾长安邀请我到楼下赏烟花,我没有拒绝。 台阶上,我们席地而坐,他伸手轻轻搂过我,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只能在心里拼命做着自己的心理工作,也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 “长安,还记得之前你给我的那串菩提手串吗?” 我突然提到菩提手串,他并没有疑心什么。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串吗?” 我点了点头,从他怀里起身,然后将脖子里外婆小时候送给我的玉佛头递给他,“这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是我外婆给我妈,然后我妈死后外婆他们就给我的。” “什么意思?”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作为你给我菩提手串的交换,也算是我们交换的定情信物。” 我故意装作忘记菩提手串已经回到他手里这一段记忆,给他制造出一种假象,毕竟我确实有的东西记不起来了,这记忆也是缺失了一块有一块,在此时算是一种刻意蒙混过关的转机。 和预料中的一样,顾长安愣了,他应该是短时间内没有想好怎么回复我。 因为菩提手串就在他手里,那里面还封印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墨淮卿的生灵。 似乎一切谜团只要等我解救了这个叫墨淮卿的,就能随之揭开了。 “长安,怎么了?”我只能做戏做全套,“你是不喜欢我跟你交换的定情信物吗?” 顾长安猛地回神,嘴角挂起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容,“不是,是我有些吃惊,你竟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 “你说什么呢?你给我的菩提手串不也是这般贵重吗?我一直都好好地收藏在随身的包里,里外包裹着好几层,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再丢了,因为那是你送我的,别的不说,你把意义那么重大的东西送给我,保管好还是有必要的。” 我有些兴奋的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