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顾长安自这次荒唐之后没再继续进来,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房间里的两个女孩早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只剩下我一个人无助地来回踱步。 我们此时身处哪里,我更是半点儿都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肯定还在凡间。 不知过了多久,龚怡再次进来。 我对她还是有几分戒备的,神经也瞬间紧绷起来。 她见我这副样子,瞥了旁边那两个昏倒的女孩儿一眼,然后又缓缓地走到我身边,声音同样像上次一般压得非常低,“你若想改变现状,得以自救,就必须先得到顾长安的信任!” 我眼神质疑地打量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能和你说话的时间并不多,顾长安因为恶心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天池水里泡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若不是他现在心神松懈,我也不可能进来和你说这些!” 呵呵,这话听上去是多么的可笑?顾长安他恶心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那他又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呢? 就为了让我内心煎熬,所以顾长安就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吗? 龚怡一边和我说话,眼神还一边警戒地打量四周,“我是阿峰的人,永远都是!” “你只要记住这一点,我不是因为你,或者是因为这世间大义,才选择与你合作,从而帮你,而是要为阿峰报仇!” “那你说这话就更加可笑了,莫峰他是因为自己的执念而死,又谈何找顾长安报仇呢?你这理由编得也太不像话!” “但如果当初不是顾长安,利用阿峰的话,阿峰也不会执念如此深重!”龚怡情绪有些激动的低吼。 关于莫峰当年和鬼王顾长安的这些事儿我不是很清楚,可我清楚的是,他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无论是谁都应该早就猜到了这最后的结局,但心甘情愿是其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所以现在龚怡又何尝不是执念深重呢? 不过,这些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甚至觉得他们都是咎由自取。 我在乎的只是龚怡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而我又是否能利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真的达到自救,并且墨淮卿的生灵从这里带出去呢! “顾长安,现在在后山天池内泡着,你可以出去!” 我震惊地看向龚怡。 “不过逃跑你就别想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龚怡面色逐渐变得冷了起来,“最起码在你得到顾长安百分之百的信任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从这里逃走的!” 说完这句话,龚怡似乎不能再继续久留,她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顾长安在后山天池,我可以从这出去,这也就意味着,此时我们正身处于一座山上。 出去之后我是否能观察地形,从而判断位置呢? 没有多想,更没有在乎龚怡说的什么顾长安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恶心,才在天池里泡了这么长时间的。 我几乎是很快就做好了决定,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原来这里还真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只不过层层叠加之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我也是绕了很久才从里面绕出来的。 我不信龚怡的话,可用脑子想想也知道,顾长安是绝对不会让我这么轻而易举的从这儿逃走,所以就没有试着独自逃离,而是直接奔着龚怡指的方向,去到了后山。 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这后山更像是一座仙山,处处仙雾缭绕,仿佛一瞬间步入到了仙境之中。 我的脚步开始放慢,因为到处看不清路,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试探性地往前走。 可突然间,我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气息,喉间一紧,浑身的细胞都跟着紧张起来。 正当我提高戒备,想要弄清楚这血腥气息从何而来之时,顾长安有些阴冷又无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呢?” 我顿住脚步,仔细搜寻着他的身影。 在我右前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仙雾更浓,却在浓雾中显现出一抹身影。 确定好位置之后,我松懈了几分,“我又不傻,这种白费力气的事做什么?” “那你也不聪明!” 我听不出来他是什么语气,但等我走进之后我才看到,顾长安浑身是血的泡在天池水里。 而他身上的血都来自于抓痕,那种抓痕更像是他自己抓出来的。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并不心疼,只是感到有些诧异,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你……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顾长安始终没有看我,“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让我看的?现在我认为你的阶下囚,被你拿捏着,控制着,囚禁着,我看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吧!” 突如其来的,顾长安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池边,致使我的袖子和前胸衣衫都被池水浸湿。 我有些害怕,便死命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可顾长安,却满眼伤神,双眼渗透出些许血丝,他用额头死死的抵住我的额头,咬牙道:“小月,你知道吗?和我阴阳双修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毕竟你已和我,拜堂成亲是我真正的妻,我与你洞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我恨我自己,我只要一看到你那委屈又厌恶的神情,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来给你泄愤!” “但同时我又爱惨了你,我不甘心失败,更舍不得将你拱手让出!” “就在这一次次煎熬中,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尊重你,守护你,让她人做了你的替代品!” “为什么你就没有发现那三个女孩儿都和你长得很像呢?即使是阴阳双修,我也躲不开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