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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遗梦(2 / 3)

如尘的唇边微微泛出寒气,双眼扑闪着,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说话。

他嘴角微抿,呼出的寒气冷冽:“也就几步路,急什么。”

如尘忍不住追着他的眸子,笑意盈盈地说道:“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站在四处透风的巷子口?虽说现在雪停了,但雪融时分才是最冷的,你……”

说到这里,如尘顿了顿,本想说怎么不带个手炉,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感到裴旻时的目光逐渐幽沉,似乎也不喜欢她说这些,故而识趣地闭了嘴,转而问道:“你找我有事?”

裴旻时语气平淡:“没什么事,只是临出门,碰巧经过,就顺便交待几句话。”

“出门?”如尘抬头,睫毛轻轻颤动。

“世子每月都要去延庆观清修七日,以求清心静气、减病去灾。原定是昨儿便要启程的,只是因为与夫人的婚事耽搁了。”裴旻时身后的小厮,唤作有来的,躬身说道。

“这样,”她欣然点头,“那夫君要交待什么?”

“你没带什么随从过来。午膳后,大娘子多半会给你增派人手。我不喜欢人多,你从中挑拣几个安静沉默的,留在你房中伺候即可。”裴旻时说道,

“此外,我的书房不许人进,药房不许人进,包括你。”

如尘一愣,在这里等她就为了说这点事?打发下人传个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她不敢置喙,见他语气严肃,也只是点头如捣蒜。

稍加思索后,她咬了咬唇,问道:“还有吗?夫君屋里可有什么人需要安置的?”

“什么人?”

话音刚落,场上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

自然是屋里的通房什么的,她在沈府见得多的,也明白大多世家公子都会有,不足为奇。

有来咳了一声:“世子既在延庆观清修,便算半个道门弟子,荤食尚且克制,又怎会……”

“没有。”裴旻时打断了有来的啰嗦,直截了当地回道。

他嘴角微微下沉,转身离去,走出几米,又回头说了句:“以后也别给我纳妾,有你一个就够了。”

如尘怔在了原地,心脏微微一噗通。

若不是看到他冷淡的眉眼,光听语意,她都要以为他是在说情话了。

“就够麻烦了。”裴旻时立刻补充了一句。

如尘拍了拍自己微微涨红的脸,尴尬一笑,抬头看了看汴京城的天霁。

云清风慢,雪亮无尘。

侯府的日子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待裴旻时穿过垂花门往外院而去。

她踩了踩身下的雪,转身却看到言雀阁的门边,站着一个深色衣衫的男子。

是裴槐序,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立定良久。

看见她错愕的目光,裴槐序微微一笑,躬身行礼,也没有话要交待,抬步默默远去。

方才和明氏告别后,他从言雀阁出来,看到他们在雪巷中说话,便停下了脚步。

这一幕,若发生在寻常新婚夫妇身上,不奇怪,但发生在裴旻时身上,很稀奇。

他这个哥哥,平日里很能忍,很会装,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清冷随和的样子。

但恰恰相反,他才是憎恶最明显,凡事只凭心中喜好的那种人。

若不是对这女子有兴趣,绝不可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浪费时间。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看来,他这个哥哥也没想象中那么清高倨傲。

往常所使的美色不管用,只是不够美而已。

这个沈如尘,温润可爱,媚而不妖,倒是歪打正着,撞上他的喜好了。

“你看那墙边的红梅,开得多好,若折一点回去插在瓶中,肯定又香又好看。”

裴槐序回眸,看见沈如尘惦着足尖,去折墙边的红梅,枝桠从墙外伸进来,有些高,她够不着,折不下来,反落了一头的雪。

她笑着抖了抖脸上的雪,露出的眼眸清亮,雪中红唇,如嫣似血。

不可否认,她确实美丽。

他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见过很多明艳的女子,但都妩媚过剩,谄媚有余,完全无法给予他热烈的感受。

只有她,好像不太一样。

“裴槐序!救我!”

火光中,脸上溅满鲜血的红衣倩影,和眼前这个手执红梅的女子重叠在一起。

却又都在他眼前,渐渐远去。

……

回到雨歇小筑,如尘耐不住困倦,围着火盆,在塌上憩了个中觉。

卧房中香炉仍在燃着那特制的沉香,丝丝细雾孤直又旋绕地盘桓而上。

渐渐地,如尘被炭气燎得有些闷热,浑身热腾腾的,清醒时眼稍处仍有几分缱绻,眼眸缠缠绵绵,身姿绵软无力,看得静候在旁的丫鬟月鸣,心中一动。

昨夜便听底下的小丫头们议论,说新入府的世子夫人貌若天仙,语笑嫣然,方才看她的睡颜只觉得是个冰雕玉琢的玉美人,不想懒起掀眸,更有风情。

“沉烟呢?”如尘起身看到一个穿鹅黄素绸短褙,烟粉花点缀长裙的眼生侍女,轻声问道。

月鸣行礼答道:“沉烟姐姐在外头清点院里的下人,说要整理一份名单给娘子。她让我在此候着,说等娘子醒了,便请你用午膳。”

说着,月鸣便示意小丫头们端来各式菜品,给她摆饭布菜。如尘揉了揉饥肠辘辘的小肚子,便先上座了。

因为从前自己都是丫鬟的角色,所以她深知其中的礼数,饭前盥手漱口,饭中用食规矩,样样怠慢不得。

初来乍到,她不敢丢了沈家的脸面,忍着腹中饥饿,慢条斯理、规规矩矩地用了这个午饭。

饭后,如尘才在炕桌上尝了几口泡得醇香的大红袍,脚未曾沾地,月鸣便怕她冷,给她拿了短绒的毯子,又添了个靠褥。

如尘笑道:“你这是伺候世子惯了,把我也当成畏寒怕冷的病人了不是?我才喝了暖胃的老鸭汤,这会子又喝热茶,不冷。”

月鸣内敛地笑了笑,回道:“月鸣没有福气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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