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救我?”
“你就当我见不得别人受苦吧。”麦千月神色凝重,说,“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你和上官。”
晴儿眼神中又凝聚起愤恨。
麦千月款语温言:“你欲图让她坠水,她也要杀你,这一来一往,一生一死,就当扯平了吧。你说我讲的对也罢,不对也罢,但你还活着,此一遭,放下仇恨去过安生日子吧。”
晴儿以袖掩面哭泣,终究点点头。
麦千月见她哭,心里也不好受。但时间紧迫,要放倒门口两人。她掏出迷幻剂使用,疑惑了。
这东西是外敷,还是内服?
柴房外传来脚步声,手提灯笼的光芒自柴房不甚牢实的门照至麦千月的脚下,门外交谈责骂的声音传来,似是在怪罪他们醉酒误事。
叮铃哐当几声,柴房门锁打开,门推开。
灯笼光亮彻底照射进昏暗的柴房。领头的两个贴身侍女,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弓弦一根,麻袋一个,准备等会用来行刑。
于此同时,麦千月手中的迷幻剂全部倾倒在晴儿身上,迷醉的香气瞬间盖过一切气味,令人恍惚。
一共四人,走进柴房,均大吃一惊。
柴房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只夜猫子,窝于房屋正中,它四周散落捆绑晴儿用的麻绳。晴儿不见踪迹。
“人呢?”两个贴身侍女又怒又惊。
守门的两个人,吓得酒也醒了大半:“天地良心,俺们一直守着门啊。”
夜猫子在柴房内慌乱一团的时候,溜出房门,顺着小路,一直奔跑到侧门,和麦千月告别。
在常人看来,只是一只猫子在对着空气喵喵叫。
这只猫子正是淋了迷幻剂的晴儿,强大的系统迷幻剂将她在常人意识里篡改成了一只猫,但她仍是一个人,不能飞檐走壁。
麦千月和晴儿告别之后,眼见着她消失在小巷的转角,之后的路,还得她靠自己两条腿来走。希望在迷幻剂消失之前,她能顺利出神都吧。
......
麦千月一觉睡到大天亮。
穿着新裁制的衣裙,迈着莲步,低眉顺目,走到上官婉儿身旁侍立,陪她说话解闷。
如今她在上官府也算是个红人,说话娇憨讨巧,虽然自幼养在乡下,见识却不俗,上官婉儿很愿意和她多说笑几句。
今早晨就听了一耳朵话。那贴身侍女回复时,并不避讳她。
如她所料,昨夜柴房里的事情并没有闹出来,上官府邸里私下处置一个无根基亲眷在神都的侍女,并不算是大事,如果这侍女失踪,也算不得大事。
至少那两个贴身侍女战战兢兢将昨夜晴儿潜逃一事报告给上官婉儿时,并没引起多大风浪,各自领了办事不力的责罚,继续让家丁在城中暗自搜查晴儿。
迷幻剂的持续时间有十二个时辰,那时,晴儿早就离开神都,另寻新出路了。
“昨夜推开柴房门,晴儿消失不见,只见一只黑猫子,阴气森森一双眼瞳,见生人来,呲溜一声就窜出去......”
上官婉儿素手端起一碗茶,听着底下人推辞责任的回复推诿,不耐烦的冷笑一声。
“上官娘子莫要烦心。”麦千月此时善解人意的劝解道,“最近府中不平静,要不去白云观请天师点拨几句?”
“鬼神之事,终究不能语人。你呀,还是别太信了。”上官婉儿轻轻哼笑一声,心道是终究小地方出来的人,殊不知鬼神之说都是人心作乱。
但是这样的孩子心头有压制,愚虽愚,却好掌控。
上官婉儿松了口:“行吧,看看也无妨。”
麦千月低头垂目,一派柔顺恭谦。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什么鬼神之说,压根就不信。但是吧,这次任务目标在白云观里,又不能隔三差五没理由就去。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没有鬼,创造一个鬼怪说也要上。
鬼不鬼,还不是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