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吧?”
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叔伯,唐舒回话还算客气:“当然,你们也听到了,是我喜欢的女人。”
其中一位叔叔非常不满,重重拍桌,教训道:“大庭广众,你把这女人秀给谁看?要传到赖家耳朵里,你让你爹的脸往哪搁?”
“陆叔叔不必对我指指点点,唤你叔叔是尊重你年纪大,要真算起来,我们两个是平辈。”唐舒让秘书拿走电脑和文件夹,慢悠悠穿上西装外套,“赖家的婚事是老头应的,他想把脸搁哪都行,与我何干?”
“你啊你,我们还不是担心你以后被别人抢了位置,余岑岸以后有你大哥保驾护航,有他母亲余家的支持,你和唐太太以后要是没赖家助力......”
“陆叔叔,来。”唐舒从桌上拿起话筒打开声音,递给说话的叔伯,散漫道,“你们尽管大肆宣扬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好拿个喇叭去赖家楼下喊去。”
说完他摘口罩扔桌上,丢下他们走了。
拿着话筒的陆董发懵,看到唐舒露出的脸有些恍惚。
这小子不是说感冒了吗,怎么口罩一脱,脸色红润有光泽,精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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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渡公馆,晚上十点。
唐舒准时按下门铃。
里面传出走脚步声,越来越近。
放下的手不自觉揣进西裤口袋。
门缓缓打开,一袭素雅白裙落入视线。
谢宛宛表情淡漠:“进来吧。”
一股清淡的花香从阳台飘过来,那里放了许多绿植,像小型阳光房。客厅不大,原木风装修,与餐厅相连,餐桌擦得蹭亮,没有碗筷的影子。
唐舒眉心微蹙。
谢宛宛背着他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赵科穿过......你一定介意,算了,直接踩进来,反正这地我会喊人拖。”
唐舒:“喊谁?”
谢宛宛:“赵科。”
女人眨眨眼,发辫垂在一边肩膀,酒红色的发带与黑发蜿蜒交织,气质温柔,语调却一点儿也不真诚。
唐舒伫立在玄关,不进去:“谢宛宛,你专程喊我来是请我吃空气吗?”
谢宛宛原想回句不至于吃空气,家里还有矿泉水和泡面,但看到男人阴冷的面孔,憋回气人的话。
对,她就是诓他过来谈话的。
“你想在这聊也行,”谢宛宛靠着墙,抱胸瞰过去,“代言的事,我和平总的助理确认过了,唐舒,你这样我很为难。”
“为难什么?”他的嘴角浅浅地勾了一下,“我做我想做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选择,我没有强求过你。”
谢宛宛无意识掐手臂上的肉,有点懊恼。
唐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是不是觉得签了合同,理亏?”
他脱了风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抬起腿走进客厅,仿佛在自己家似的,轻门熟路地走到厨房洗手。
谢宛宛跟在他身后,顺过吧台的纸巾递给他。
“你大可把心里话说出来,”修长的手指将一张雪白的纸巾□□成团,扔进垃圾桶,唐舒双手撑在吧台上,偏头看她,“代言是我帮你争取的,今早的热搜是我叫人撤的。说吧,对我有什么不满?谢老师快指导指导我,这两件事哪一件做错了。”
谢宛宛把一盒纸巾砸在大理石吧台上,宣泄起来。
“是,对你来说这些事都是为了我,但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一句话,挤掉了别人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因为你一句话,我今天早上一睁开眼看了多少糟心的闲言碎语,你觉得我高兴吗?你知道我被人逼着签那张本不属于我的合同有多心虚吗?”深陷舆论中,没有人看到辱骂自己的话会做到真正的淡定,而唐舒摆出一副高位者施舍的模样令她恼火,“在我眼里,今天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谢宛宛深呼吸,稳住情绪:“唐舒,我更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机会。”
“你努力有用吗?”唐舒眼睫微垂,胸口略微起伏不定,“谢宛宛,有些时候神化努力很愚蠢,比如现在的你。”
“......”
熟悉的语句进入耳道,他们的嘴脸几乎重合。
不久前余岑岸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努力在我们这群人眼里,一文不值.....包括唐舒。】
心比当时更冷。
谢宛宛许久没吭声。
手指僵硬地指向大门,目光掠过他的肩头,投向印着挺拔背影的玻璃。
是如此陌生。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