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捏造魔潮来袭的假象,将白鹄全族骗入他一早设下的杀阵之中。 他是族长的未来的女婿,是故友之子,是白鹄一族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怀疑的人。 所以在那一天,白鹄全族都几乎折在了他一人之手。 可偏偏因为他还需要一个媒介,一个替他去承受大阵灵力反噬的媒介。 所以最后,他留下了未婚妻的性命,并履行婚约娶了灵脉尽毁、形同废人的未婚妻。 为了保住夫人的性命不影响自己的大计,他四处搜集各种天材地宝,对夫人极尽呵护照顾,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只为换夫人一笑。 世人皆道这是一对恩爱缱绻的夫妻,颂扬城主的深情、大义,爱民如子。 可又有谁知道,对发妻深情不悔的他灭了发妻满门,爱民如子的他手中却也沾染了无数无辜妖族的性命呢?” 故事说到此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宁栀他们猜到了赵城主利用大阵汲取灵力供自己修行,却未曾想到这背后竟然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 被冠以爱民如子名头的赵城主,为一己之私灭发妻一族,对无数无辜妖族痛下杀手,甚至还将自己的发妻当做修炼的媒介。 如今行径,居然也敢说他对发妻情深不悔? 当真是可笑至极! 几乎所有人在听完这个故事后,都不免为城主夫人感到不平,为她不值,也不知该对这个可怜的女子说些什么。 可这世间,总有些人同赵城主是类似的存在: 自私自利,只会考虑自己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却从不会去想,旁人愿不愿意,而他的所作所为又会给旁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正是这一片寂静之中,一道令宁栀几人万分熟悉的“调色盘”女声响了起来。 只是这次却是夹着三分唏嘘三分无奈与四分淡淡的指责。 “夫人,你的遭遇我们很是同情,可这件事情早已过去,如今赵城主也已经被你亲手所杀,夫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世人皆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赵城主即便有再多不是,可到底与夫人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 这些年来对夫人你也算是仁至义尽,百般呵护,难道夫人当真就一点都不念着他的好了吗?” 话音才落,在场众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说这蠢话的人究竟是谁,便听得一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在夜空中响起。 只见宁栀那带着汹涌灵力的一巴掌直接隔空扇在了后来匆忙赶来并一直隐匿于人群之中的云思初的脸上,且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明显的巴掌印。 云思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吃痛的捂住半边脸。 邱元见状,当即怒目相对。 “你做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然而宁栀并没有搭理他,她的目光越过邱元直直落在云思初的身上。 夜色下,微风拂过,将宁栀的发丝衣袂慢慢扬起,众人只看到那个貌美的妖修脸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寒意,那双青灰色的妖瞳是那么冷,宛若冬夜枝头上那无法消融的寒霜。 “疼吗?” “你在说什么废话?!” 在千仞宗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的云思初自从入了这须弥图幻境后便屡屡受挫甚至挨了毒打,饶是她再怎么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崩了人设,却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不服输的反盯回去,一双美眸里满是怒火。 但宁栀对此却是半分都不在意,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知道疼就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少特么的乱吠!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有多痛的蠢货!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什么仁至义尽? 为一己私欲灭白凤一族满门,为一己私欲将自己的发妻当做媒介承受反噬之苦,为一己私欲杀害无数无辜妖族。 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夫妻恩、竹马情、仁至义尽?! 若真是如此,那我可真要祝云师姐你日后找到一个如赵城主这般的道侣。 想必如云师姐这般宽容大度的人,到时候即便是被人灭了全族,杀了亲友,最后又被当成炉鼎利用,也不会心生怨恨,反倒会大度原谅。 毕竟在云师姐看来,这些苦痛哪里比得过那人对云师姐一丁点的好呢?” 宁栀极谙阴阳怪气之道,一番话更是如密密麻麻的针,悉数扎在了云思初那颗脆弱的玻璃心上。 她红着一双眼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再一时半会儿内想到更好的说辞。 至于其他人,他们本就不赞同云思初的说发,更没有像邱元那样被云思初彻底迷了心窍,自然是不可能替她说半个字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城主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突然大笑起来。 末了,城主夫人终于收了笑声,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些许泪水,朝宁栀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我果然没有瞧错人,宁姑娘,果真最得我心。” 说罢,她忽而转身看了一眼云思初的方向,眼神霎时变得冷若冰霜。 “你该庆幸宁姑娘出手的快,否则落在你身上的绝不会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还有,不要叫我城主夫人! 若是有的选择,你们当我愿意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一辈子就做个旁人的附庸品吗?! 城主夫人…城主夫人… 你们只知道我是城主夫人,可又有谁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你们记好了,我不叫城主夫人。 我的名字,叫蔚秋!” 蔚秋话音落地,伴随着一阵骤起的狂风,她整个人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