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笑了一声。笑自己的莫名其妙,笑自己的肌肉记忆。
胡杨林刚打职业还没成绩的阶段,被人嘲讽为绣花枕头;逐渐出成绩后,非议声调转枪头,把一切归因于胡杨林命好,刚好赶上其他队伍因伤病不齐整,撞上了大运。对此,许禧曾申请过若干个账号,对线过无数个职黑,把专业能力和职业素养都用在给胡杨林反黑的道路上。
回过头看看,这类举动或许有些幼稚和冲动。但当胡杨林一个人在舆论场里周旋时,彼时的许禧,无论如何也想多靠近他一些。
她刚坐正,发现盛远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酒也醒了一大半,似乎在认真分析刚才的场景:“是球迷?”
“是啊。”许禧回答,但转念一想,自己曾经说过不怎么看球的,便补充道:“是老朋友。”
仔细一想,再补充道:“是我曾经的,最好的朋友。”
盛远衷笑了笑,没有多问,只问许禧有什么要加的菜。她看了半响,加了一瓶啤酒:“还想再喝点吗?”
盛远衷没回答她,只是多点了几瓶:“先吃饱喝足,想说再说。”
闻及此,许禧突然想到,Sofia能记得她,那曾在现场为同一场比赛呐喊助威的盛远衷呢。
大雨的街道、热闹的饭馆、扑腾的锅子和激烈的赛场,气氛亲切且温暖,她突然产生了倾诉的欲望。这么多年,每逢藏不住思念的时候,许禧总想和人说说胡杨林。仿佛想念会随着喋喋不休离开她的身体,她能因此好受一些。
如果能再喝点酒更好了。就当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