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气呼呼带着一大帮人的走了,留下王佳氏默默流着清泪,她身边的宫女依兰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家这呆性子的主子又搞砸事情了,真是愁人啊。 彩月也从内殿里出来了,见到只有王佳氏一人,疑惑的目光看向依兰,后者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彩月心头的怒气一闪而过,闭了闭眼,算了,这是主子。 “贵人,我家主子有请。” 王佳氏慌忙擦了眼泪,就往里走,李氏的精神头看起来比刚才好很多,至少不是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了。 王佳氏一看到她,眼泪流的更凶了,委屈巴巴道: “李姐姐,该怎么办啊?我刚才不小心把毓妃给骂了。” 李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微笑道:“你不必慌张,毓妃性子好,不记仇的,你和彩月不要折腾了,咱们还是低调些好,至少能保命,你看禧贵人多惨,咱们现在不能急。” 王佳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坐到李氏的床边,满是信赖: “我都听姐姐的,宫里的事情太复杂了,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李氏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就她现在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更何况还不知道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置她呢。 乾清宫里康熙收到了佟佳氏的献方,立刻就下密旨着太医院去办,裕亲王福全督办,索额图,明珠,佟家等协助,事情还未确认成功,不好太过张扬。 又想起了茉雅奇上禀报的赫舍里氏也染了天花的事情,眼神明灭不定,最后叫来了赵昌,低声吩咐了几句,赵昌脸色微变,很快就躬身退了出去。 到了正月十五,钮祜禄氏的情况好转了起来,茉雅奇从太医处得知四阿哥痘痂已经脱落,脸上也不会留疤,心才算是安稳了些,又叫来了董来顺询问宫里其它地方的情况。 “娘娘,储秀宫的舒慕禄庶妃薨了。” “禧贵人呢?” 对于舒慕禄庶妃的死亡,茉雅奇并不奇怪,她们的病症来的凶猛,太医早就给禀报过了,现在只需要去请示大佬们,该以什么规格给她下葬就行了。 也不是说她冷漠,而是真的没见过几次面,不熟悉啊,这宫里没有位份的女人,是不用天天去请安的,年深日久的被康熙忘记了,那就更悲催了,死了也得不到好的待遇。 “禧贵人情况也不太好,不过听太医说就算是扛过去了,脸上也会留疤,怕是要毁容了。” 茉雅奇更无所谓了,一个要害她的人,她能让太医救治,就已经是发善心了,别的再想要什么,那可就不识抬举了。 “命还在就行了,你随本宫去一趟慈宁宫,舒慕禄庶妃的丧仪还需太皇太后做主。” 孩子们周岁礼,茉雅奇不能庆祝,抓周什么的也不能办,免得被康熙和钮祜禄氏记仇,他们在争命,你在这儿庆祝,总是不对味儿的,又好几天没见了,实在是觉得委屈了孩子们。 到了慈宁宫,为了安全起见,茉雅奇还是先换了一身衣服,身边伺候的的人也都留在了殿外,她这才进入内殿,两个孩子几天不见她了,一瞧见她就伸出小手,急切的想要扑到她怀里。 茉雅奇赶紧坐下抱过孩子,一边一个来个亲亲: “快来让额涅抱抱,这几天可把额涅想坏了。”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母子三人们亲香,也不急着去问宫里的情况,还是茉雅奇稀罕够了孩子,这才开口说正事: “姑祖母,宫里的情况我都弄清楚了,就是有一件事儿不好定夺,储秀宫的舒慕禄庶妃薨了。” 太皇太后一怔,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是谁,叹了口气: “到底是伺候了皇帝一场,就按常在的规格下葬吧,不过她到底是恶疾去的,不能在宫里停放太久,让内务府动作快些。” 茉雅奇应了下来,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清楚舒穆禄氏到底是谁,以前也是有名有姓长大的,到了这深宫里就只是一个代号了,也再不是那个人了,茉雅奇很痛恨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在慈宁宫里陪孩子们玩耍了一个时辰,茉雅奇就回了承乾宫,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呢。 “董来顺,将伺候舒慕禄庶妃的宫女带过来,本宫有事问问她。” 没过多久董来顺就带回来了一个瘦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宫女。 “奴婢苏鲤给毓妃娘娘请安,毓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你是伺候舒慕禄庶妃的贴身宫女?几岁了?” 茉雅奇觉得应该不是,这小宫女太年轻了些。 苏鲤摇了揺头,又觉的不对,这是主子在问话,麻利道: “回娘娘,奴婢十五了,刚伺候舒慕禄庶妃,以前是洒扫上的,并未近身伺候过主子,庶妃身边的大宫女也染了天花被带走了,就把奴婢给提拔上来了。” “也是难为你了,舒慕禄庶妃走的可还安详?” 茉雅奇觉得宫妃没了,自己就算是例行公事那也要问问具体情况的。 苏鲤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满是心酸的样子: “走的不太好,小主儿喜欢吃甜的,吃葡萄,临去前还想着要吃糖蒸酥洛,可惜到了也没吃上。” 小宫女苏鲤抹着眼泪,为她家可怜的小主儿叫屈,说起来也是皇妃,可活的还不如她们这些奴婢舒坦,可怜呐! 茉雅奇知道宫里底层宫妃的日子艰难,现在听起来也觉得不好受,一个人生前不管有多少愿望,都已经成灰了,也作不得数了,不过可以给个灵魂慰籍。 “董来顺,你去内务府一趟,着人每日在舒慕禄庶妃的牌位前供奉甜点,供满七七四十九日,每日不重样,必须全是甜的,所需银子从本宫这里出。” 董来顺恭敬应是,小宫女苏鲤激动的不住磕头: “奴婢替我家小主儿多谢毓妃娘娘隆恩,多谢毓妃娘娘。” 茉雅奇对这个忠心的小宫女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