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也看到了茉雅奇的仪驾,还不等她行礼请安,康熙就站起身扶住了她,关切道: “你也来了啊,等会儿避着些,小心冲撞到了,先坐着吧,皇嫲嬷那里我已经派人拦下,就不必她老人家来回折腾费神。” 茉雅奇也是赞同的,浅淡笑道:“我会小心的,娴妹妹如何了?生的可还顺利?” 说着话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除了董氏,就是宫女太监,估计其他人的还没得到消息,没见到佟佳氏,不由得好奇开口: “听报信的宫女说,此事和德贵妃还有些关系,怎么没见到她人啊?皇上可有查明缘由?”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康熙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攥紧了拳头,绷着脸道: “德贵妃癔症发作,我已经让孙之鼎给她诊过脉了,赵昌送她回去由宫人看守,一切事情待娴贵妃平安生产再说。” 茉雅奇不再问了,其实她知道康熙也是难办的很,一个是他母舅家的表妹,一个是继后家的宠妃,都是朝里有人,后宫有子的,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不过那个小宫女说侍书也见了红的,但见康熙冷着脸的样子,她朝董氏招了招手,待她到跟前时低声问道: “董姐姐,你知道侍书的情况吗?” 董氏手帕掩唇,用极轻的声音回道: “太医在给她保胎,听说情况也不太好,皇上也没发话让去那边看看,我只能请个太医过去了,其他的看天意吧。” 茉雅奇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现在可真是趁她病要她命的好时候,操作好了这次就能彻底解决掉佟佳氏了,面有担忧的看向康熙,轻柔道: “皇上,妾听说侍书的情况不好,她到底也有三个月身孕了,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做的,都是皇上的子嗣,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康熙眼底闪过疲惫之色,没做思考便同意了,只是担心的看着她的肚子: “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了,小心避着些,万事以自己为主。” 茉雅奇暖心一笑,笑吟吟的应下了,她的如水笑容也让康熙紧绷的心情舒畅了些,自开了年他就一大堆事要忙,沙俄犯境雅克萨一直不太平,沿海那边也到了关键时刻,他实在不想分心在后宫,偏偏总是让他不省心。 茉雅奇拒绝了董氏要一起的想法,离了正殿就随着宫人的指引到了后殿,就听到侍书住的地方传出哀哀哭泣声,有两个小宫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一个三十左右的太医立在屋檐下,额头上冷汗直冒,一时竟没人注意到他们来了。 董来顺急忙去给茉雅奇搬椅子,乌兰几步上前将太医叫到了茉雅奇跟前,乌太医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行礼问安,茉雅奇看着产房的方向,眉头微皱,淡淡开口: “侍书的情况怎样?龙胎可能保住?” 乌太医擦着脑门子上的上的汗,拱手回话: “禀娘娘,微臣已经开下安胎药了,只是效果不大,佟庶妃出血止不住,龙胎恐怕保不住了,微臣医术不精,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茉雅奇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佟佳氏既然出手了,肯定就不会再留着侍书了,她猛的变了脸色,急忙道: “乌兰,快去里面看看,将里面的人都叫出来,董来顺,派人去请个接生嬷嬷来,动作都快点儿。” 两人各自领了命令,茉雅奇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乌兰开门进去,心想着希望侍书命够硬吧,她还没指出佟佳氏那些肮脏事呢,可不能现在就死了。 乌兰进去没一会儿就一声大喝传了出来: “你们都给我住手,皇贵妃娘娘就在外面,立刻随我出去,动作快点,都出去。” 茉雅奇看着面前的乌太医,探究的眼神让他头低的都要到肚子上了,心里直叫苦不迭,怪不得孙院使天天想辞官回乡了,他也觉得要熬不住了,太心累。 不多时四个宫女打扮的年轻女子都垂头丧气的出来了,个个规矩的跪倒在茉雅奇跟前,乌兰指着两个年纪最大的宫女,口齿清晰的禀报道: “主子,奴婢刚才进去的时候,就见这两个宫女正在用力按着侍书的肚子,那两个小宫女在按着侍书的胳膊,她们倒是分工明确,祸害龙胎,真是罪该万死。”.. 四个宫女不住的磕头。嘴里喊冤: “皇贵妃娘娘明查啊,奴婢们都是被人逼迫的,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奴婢们。” 茉雅奇也不去看四个抖若筛糠的宫女,说一千道一万她们再是受人胁迫,也是做下谋害皇嗣的事情了,估计是活不成了。 “侍书如何了?” “她流了很多血,半昏迷着,怕是要不好。” 茉雅奇微不可察的叹气,在这宫里身份,地位,宠爱缺一不可,单有野心爬上龙床是没有用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是最好的写照。 茉雅奇想着侍书出血如此严重,就让乌太医开了止血方子,让自己手下的宫人去熬药,不管怎样康熙没来的时刻,侍书没吐口之前,她还不能死。 约摸一柱香后董来顺拉着个气喘吁吁的接生嬷嬷回来了,茉雅奇也不耽误,挥手让她进去处理后续了,这一柱香的时间她可是听够了侍书凄厉的嚎叫声。 这段时间她也差人去正殿那边看了,娴贵妃的情况也不乐观,她也才七个月身孕,又是突然受惊摔倒早产,还是头胎,分分钟都是母子争命。 这次时间很快,接生嬷嬷进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手上满是鲜血,脸色发苦道: “皇贵妃娘娘,佟庶妃落下了个男胎,出血止不住,还请您拿个主意。” “乌太医已经开好了止血药,现在也差不多好了,等下你给她喝下,将产房收拾干净。” 接生嬷嬷也是明白一些忌讳的,动作麻利的处理好了侍书的出血和那个落胎,等到侍书的情况安稳下来,就见她拿着个红布包退走了,茉雅奇让董来顺赏了个荷包给她,有些话不能说她自然明白的,得了赏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