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漠宫中……兆渊绍脸色发白,眼里涌出无声的泪水,透露出难以抑制的绝望之色。手抖颤着整理些许物品。
望着那块泛黄破裂的玉佩,悲痛无法言喻。直到几日前,他的阿娘病死在塌前,他才得知他母亲的一生……
…………
天楚-奕承二十年……
“听闻今日,出征五年的萧将军班师归朝了!”皇朝内宫女侍卫不停忙碌着,顺而议论着近日宫内的头等大事。
听说那萧将军,十五岁就出征!南征北战,英勇无比,收复了数计天楚失地。是受我们天楚百姓赞誉的少年将军。
此时漪澜殿中,楚云若正在梨树下摘着梨花,她身着锦蓝锦裙,额前一抹额,她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幽幽光华,周身透露清冷柔美之气。
“云若!”
忽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念一看,果然是她。徐念慈手中串着块锦绣布袋,不停向她招手。
楚云若很是高兴,放下手中的花篮子,徐念慈正着藕粉襦裙,与她的恰是一对,只见徐念慈小奔过来。
徐念慈是楚云若闺友,自小便与她结识,也是当朝徐国公府的嫡女。
见她提篮径直走进主殿,徐念慈也追了进去,寻了把副椅便闲坐了下来:“瞧瞧你,这么多年,还是如此话少,真是个闷葫芦!”
她结识楚云若至今,楚云若便一直不爱说话,也不善言语,可楚云若却是最得陛下宠爱的小公主,正因此,多数天楚皇子公主们都不太待见她。
“虽说我俩一起长大,但是一年见的面也没有几次!”说着,徐念慈拿起一旁的精致糕点吃了起来。“若非此次那萧将军归朝,宫中设宴,我定没机会过来呢!”
闻言,楚云若愣了些时候“萧言?他要回来了?她心中欢喜道。
这萧言,听闻是前太师之子,在十五岁时高中功名,本应承继父亲萧太师衣钵,但却突然自请出征边境了!才用了五年,就立下赫赫战功!收复天楚在晟漠的失地。”
“可要知道有些将军戍守边境几十年才只是保住了国土不受外侵!”
“云若,你是不知如今京中有多少名眷朝臣都想着同他攀身份!但凡家中同他有些关系的都要被吹上天了”徐念慈轻笑道。
这几日,对于这位有些神秘的少年将军,不论京中或是宫内的人都对他充满了好奇,不少人想一睹他的风采。
“徐念慈,这萧将军也是你能觊觎的?两人闻声都被这个犀利的声色吓了一杵。
“三皇姐”,楚云若转身见罢,忙行了一礼。
“乐安公主,”徐念慈面色无神,似有些不情愿站起身道。
见楚羽柔有些生气,楚云若便替其掩饰“不知皇姐这时来我这漪澜殿是……”
“我来是问你借借前几日父皇赠你的羽钗,反正你平日也用不到,我宫宴时要簪!”
还未等她开口,楚羽柔便蛮横抢说道:“你稍许给我送到母后那便可……”
说罢,瞥了眼一旁面容不佳的徐念慈:“还有徐念慈,你整日赖在宫中是将这当成自家了吗?也不知徐国公是如何教你的?真是没点礼数。”
而后又讥讽她道:“我瞧你啊有个公主当朋友,平日里应当同那些京中的女眷可有得炫耀了吧!”
说罢,撇笑了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徐念慈刚想追上,便被楚云若拉住:“算了阿念,别与她计较!”
“她平日就是这样抢你东西,要我说她不过也是个靠宫中养着的,有什么脸面说我!”徐念慈神情极是难看,不慎失言道。
听罢,楚云若便小心回顾四周:“你这话可慎言啊!皇姐无论如何也是公主,天子脚下,这可是大不敬之言,莫要再讲!”
安抚一番,徐念慈才平心下来,意识到方才失言,也不再计较许多。
她知楚云若自小母妃过世,虽说凭着母妃生前的身份,受得陛下宠爱。楚云若自母妃逝世,明面交由皇后抚养,可皇后不善教养,致使她成长至今过得艰苦,何况父亲徐国又才受得陛下青睐,更是不宜替楚云若与徐国公在宫中惹麻烦。
上次同楚云若见面,还是元宵时节,徐家进宫谢拜,至今也已过了三两月。此次进宫,徐念慈也需待上几日,同她好叙叙旧。
原本徐念慈一家是要一同回锦阳老家的,因着这宫宴才推迟了下来,待宫宴完,改日便要启程,一趟就得去上月余。
日落光耀如碎金般散射,一片极美的明霞余光里染红了天,许快便暗了下来。梳洗过后,她们坐在床上,相倚靠着。
“韶嬷嬷好!”只听到门外有声,并有人往房内走,只见一位中年嬷嬷推门走了进来。
“乔颜郡主过来了!”韶嬷嬷端着两碗银耳羹,亲切的打趣道。
“前两日公主还同我说想你,今日你便过来了!还没用晚饭吧!先吃点银耳羹填将下肚子。”说着,韶嬷嬷便将银耳羹拿了下来。
见状,俩人忙接过嬷嬷手中的银耳羹,吃了起来“谢谢嬷嬷,还是嬷嬷对我最好了!”徐念慈吃着,不断夸奖道。
韶嬷嬷听了,乐呵笑了笑,拍打了打徐念慈:“行了,小郡主,快吃你的吧!”
韶嬷嬷是宫中一品嬷嬷,本为楚云若母妃的贴身侍女,自她母妃逝后,韶嬷嬷便一直与云若相伴,对楚云若也甚为心疼。
用过晚饭后不久,她们便睡在榻上聊着闺房中事。一日的疲倦使得两人都蜷蜷入睡。
隔日清晨……楚云若与徐念慈往慈宁宫向太后请安之时,走入一段较为窄小的路段,恰遇一行人往朝殿走去。
那七九人都身着盔甲,一柄长剑扣在腰间,只是甲色不一。其中一人走在前头,看样貌年轻,不像是常年待在宫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