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一停下来,别管是几分钟,一定是被身后的人扶着坐下,这两个人应该是有点情况的吧?她八卦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站了一下午的安婕终于坐下来,把左脚架上另一张椅子,抬头看着小唐的样子,实在不想被她追问就让她早点下班回家,为了堵住她的嘴,又让她把剩下的几个小甜品都带走。看她一直磨磨蹭蹭的样子,终于歪着头说:“你要是舍不得走就把后面模具和工具都洗了吧。”
于是,终于清净了!小小的店铺里只剩下音箱里轻快的音乐声。
安婕看看时间,斯图南应该快回来了,她打电话让附近的饭店做了两个菜一个汤送过来,然后蹦回操作间里开始洗水槽里的各种工具,这些不洗干净晾干,明早就没法用了。刚洗一半,斯图南进了门,饭菜刚好也送了过来。
斯图南快步走到水槽边,让安婕去坐着休息,他来洗,坚持又固执,安婕只好说:“那先吃饭好不好?想干活也得先填饱肚子啊。”
斯图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抓着安婕的胳膊,扶她跳到桌边坐下,又赶紧拉过一张椅子把她的左脚轻轻放上去,安婕觉得有点难为情,“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不习惯,心里也会有负担。”
“你脚受伤了,肯定影响工作,这个假期,我就在你这兼职吧!”斯图南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那我可请不起!”
“管饭就行。”
“薪资要求这么低?”
“老板,你得答应,不然我也没法军民一家亲了。”
安婕失笑,学以致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吃过饭,斯图南按住安婕,让她别动,然后自己收拾完桌子,接着去水槽那里洗工具,背影看起来有点违和,安婕单腿站了差不多一下午,确实也有点累了,就坐在椅子上揉脚,无比酸爽。
音箱里飘出节奏轻快的日文歌,斯图南扭头问:“你还喜欢日文歌吗?”
“哦,我听不懂。当时下载歌单的时候,看到这个歌手叫青山黛玛,我们这不是青山街嘛?凑巧而已。”
凑巧是不是也能解释为有缘呢?
斯图南清洗完,把所有东西放进消毒柜,然后走到安婕身边,把她左脚抬起来,坐到椅子上,再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我来给你揉一下脚腕。”然后回手把旁边袋子里的高度白酒,蜡烛还有打火机一一拿出来,点上蜡烛,把白酒倒在手心里搓一搓,然后靠近蜡烛烤一会儿,再轻轻地用掌心覆上她的脚腕小心地揉起来,“会有点疼,忍一忍。”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般,安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疼地直哼哼起来。
她咬着牙,看着他一遍遍地倒酒,烤手,然后给自己揉脚,能感觉到他是收着力道的,轻轻地在揉,脚腕处渐渐温热起来,虽然有点疼。她想着找个什么话题来聊一下,她看看他的裤子,问:“你在哪里当兵啊?”
“北京。”
“北京?”
“哦,我的编制在北京,现在是借调在南京军区。”斯图南纠正了一下。
“我有个问题,不过好像有点不礼貌。”安婕看着低着头的他。
“问吧。”他抬起头。
“为什么你周末可以回家啊?十一也有长假。”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这是质疑人家的身份吧!
“我可能跟你想的那种当兵不太一样,”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递给安婕,“我不是每天训练任务很重的那种兵。”他又看了看安婕,“现在的兵种跟以前是不一样的,以前小米加□□就可以打仗,现在的部队已经非常现代化了,未来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会有很多没有硝烟的战场。”
安婕听得似懂非懂,打开的钱包里是他的军官证,红底的照片上是他清俊的脸,级别那里写着“中校”。再看看出生年月,只比自己大四岁,这么年轻怎么这么高级别,她隐隐想起撞车那天,他的肩章上好像是有两颗星星,“你是中校?”她问。
好像知道安婕会疑问,他边揉脚腕边说:“军校毕业就是少校级别了,按照年限,我现在是中校级别也很正常。”
“军师旅团营……”安婕轻轻念叨着自己印象里的级别排序,她掰着手指头,从大拇指开始,“军师旅团营,你是哪一个?”
斯图南指了指她的无名指。
“哦,是团长啊。”这么年轻的团长,感觉很厉害!“那你在部队是做什么的呢?”
斯图南看着她细细的无名指,突然一晃神,就这一刹那,脑子里居然闪现过给这根手指套上戒指的画面。
就在这愣神的工夫,手上揉手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安婕不解地望向他。他猛地回过神来,“嗯……信息安全。”
“信息安全?那是做什么的啊?”
“这个……不太方便说。”
“好吧,不该问的别问。”安婕笑笑,“你结婚了吗?”三十几岁了,应该结婚了吧,或者结过婚了。
“我未婚,单身。”
“单身?”这部队里的大好青年怎么就被剩下了?
“我这个年纪没结婚在部队里确实也是怪物一样的存在了。”斯图南也不好意思起来。
安婕也觉得尴尬,又扫到军官证上他的出生年月,月份那里写的是十月,赶紧岔开话题,“你这个月过生日啊?”
“对,10月21号,天秤座的。”
“你还信星座呢?”
“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研究星座的吗?”
安婕笑,也就骗骗女孩子,星座,是年轻的人们在爱情里的迷信,转而她说:“你生日我给你做一个好吃的蛋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