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月出了机场就看见妈妈朝自己招手,司机老刘快步上前来接过她的行李箱。白颂踮起脚抱住相卿月,对着女儿的脸亲了一口。
“妈,这么多人呢...”相卿月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没有拒绝许久未见的母亲。
车内,白颂拉着相卿月的手说个不停,大概有两三个月没见到女儿,天天在家中和相天远念叨,用相天远的话来说就是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相卿月接过白颂递过来的保温瓶,里头是银耳雪梨汤。每次出远门回家,白颂都会做这个。
已经是深夜,窗外漆黑一片。雨点打在玻璃上,又迅速向后滑走。
不由地,相卿月一阵心慌。
“老刘,你开慢一点。”她急忙对驾驶位的司机说道,老刘在他们家当了十几年的司机,开车很是稳当,相卿月一向信赖他的技术。
驾驶位却没有传来声音,相卿月又加大了音量,依旧没有回音。
突然,一声巨响,相卿月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紧紧搂着白颂。
“月月,月月!别睡啊!”
刺眼的光让相卿月紧闭双眼,耳边是不间断的呼喊声。
是妈妈,相卿月迷迷糊糊地想。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四周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医生,她醒了!”
有人在说话
相卿月眼珠转动了一下,随即又紧紧闭上。要不是手脚现在还不听使唤,相卿月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床前围满了人,就连老初也带着全组来了,Luna伏在她的身上满脸鼻涕眼泪。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医生详细检查后表示患者现在已无大碍,再观察一周左右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老初走上前握着相卿月的手,眼泪差点掉出来,一旁的师兄打趣道。
“师妹你是不知道,老初听到你出事的时候差点背过气去,咬着一半的包子就往医院跑。”
说完,师兄的后背就被打了一下。
“说什么呢浑小子。”
待到人群散去,病房里只剩下了相天远和白颂。两个人手牵手坐在相卿月床边,脸上稍显疲态。
白颂因为相卿月的保护,只受了一些皮外伤,相卿月从父母口中得知司机老刘当场身亡。但是此次事故疑点颇多,相家已经报警。
老刘在他们家当了十几年司机,为人十分谨慎,从未出过差错。
相天远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白颂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咱们月月从小就是个小福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个月后,相卿月得以痊愈,会议室里Luna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用手指指着老初办公室的方向努努嘴:
“你知道吗?老初现在正在为挑选谁去K国做二轮调研呢,没看见他这几天都愁眉苦脸的吗?”
相卿月疑惑道:“为什么苦恼?像以前一样投票决定不就好了。”
相卿月他们组一向以相处融洽到像一家人在学院闻名,让其他组都很是羡慕。
“还不是因为这次档期和春节撞了,二轮调研的经费只报销百分之五十,虽然还有补贴但是谁愿意放弃春节假期自己花钱出国做苦力。”
相卿月哦了一声,继续和Luna闲聊,心中却有了盘算。
晚上,老初在群里问大家谁愿意参加这次第二轮调研,立刻迎来了大片的推辞。老初拿着手机哭笑不得,顺手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红包一抢而空。
“老初阔气啊。”
“谢谢老师,今天我又离马尔代夫近了一步!”
“谁是手气王这次谁去。”
“...”
大家纷纷调开红包的领取界面,好奇这位“幸运儿”究竟是谁。
“相小月”三个大字挂在上面。
“师妹,我们会想你的。”
“师妹,感谢你对我们组,不,我们学校的巨大付出。”
相卿月关掉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心中的思绪越飘越远,不一会儿,相卿月打电话问Luna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逛商场。
一夜好眠
早餐的时候,相卿月向相天远和白颂提起了这件事情,白颂立刻担心起来,对于上次的车祸她心有余悸。
相卿月再三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平平安安出门平平安安回家后,白颂的眉头才舒展一些。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
“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上你已经可以自己决定,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但是有的时候,妈妈总是会想自己的宝贝在外面吃得怎么样,睡得好不好,出门会不会遇到坏人。”
相卿月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塞到嘴里,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妈妈。”
一天,相卿月照例参加组会,被老初留了下来。
老初从身旁的帆布袋子里拿出两根香蕉两瓶牛奶,分给相卿月。他一边剥香蕉皮一边对相卿月说:
“这次你去K国,遇到什么困难就和Ivan说,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听到裴忆的名字,相卿月好奇道:
“老师,您和裴忆什么关系啊?”
老初笑道,吃了一口香蕉又拆开吸管喝了一口牛奶。
“你知道他叫裴忆啊?我以为他没有和你们说呢。”
相卿月脸红了红,不自觉的捏了捏衣角,老初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Ivan,就是裴忆,是我母亲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来算,裴忆是我的晚辈,对,和你们是一辈。他小的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过了一年他K国那边的近亲把他接回去了。在K国的时候他和小安一直联系,后来小安走了之后裴忆每年都会回来一阵子。”
老初看向窗外,夕阳西下,将他的身躯染成了金黄色。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是老初这样开朗豁达的父亲,谈到此处喉头也是哽咽。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