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谁?”
姜锦书站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耳边还有无数个女声叠在一起唱戏曲,让人毛骨悚然。
“这具身体……是我的!”如银瓶乍破般忽而拔高的声波像鹰击长空一般猛冲她的脑海,躲也躲不开。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好似不受控一样开始从床上慢慢浮起,伶舟归眼疾手快地在她丹田处拍了张符,“去找纸笔来。”
方大侠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还未近身就被他支开了。
伶舟归闭上眼,用悠清的嗓音念着术号,接着两指划出符纸却蓦然滞在空中。
“身体…等……”
怀中人呓语了几句,他没有听清楚是什么,但眼中的寒意却如深渊一般。
“小妖,找到你了。”他轻语着,没有再犹豫,他的手虚空将符纸幻化成一团虚气直飞进姜锦书身体里。
可姜锦书并没有显现成他预想中的模样。
她应该化成她本来妖体的模样才对。
伶舟归低头凝望着,明明轻柔的语气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原来是个大家伙啊。”
融了显形符纸却没有现出原形的……只有功力深厚的精或怪,不过对他而言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姜锦书猛然惊醒,大口喘息着。
“姜小姐醒了啊。”伶舟归看着她的模样,不禁想要夸赞她伪装得很好。
姜锦书还没从刚才的黑暗中缓过神来,看了看手上冒出的冷汗,又回头望着伶舟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自己像被无形的手硬生生拉扯出来一样,忽然就醒了。
只是她好像明白了,原身好像还在身体里。
她眼前清隽的面容染上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刚刚听姜小姐自言自语……”
“纸笔来了!”方大侠踏门而入,刚好打断了伶舟归的话。
姜锦书的心在听到他的前半句话时不由得绷紧,下意识吞咽口水。
她努力尝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不那么刻意地避开一旁的目光,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是原身。
可她微不可查想要掩饰地那些小动作被伶舟归尽收眼底。
“我没听清。”伶舟归看着她无措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给出了她想要听的回答。
姜锦书偷偷喘了口气。
看着她神色不宁的样子,伶舟归有些想笑。
装得真好。
“公子,这纸笔你还要吗?”方大侠晃了晃手,她以为伶舟归是个大夫,拿纸笔是为了开药,结果一进来人就醒了,估摸着也用不上纸笔了。
“不用了,姜小姐好像也没大碍,不如明日就上路吧。”伶舟归没给她们回答的机会。
方大侠想再开口时,人已经下楼了。
木板吱呀吱呀地响起,被拢进阴影里的面容还能分辨出微微上扬的唇角。
妖……就该提出去杀。
方大侠一屁股坐在姜锦书床边儿上,一只手伸向她的脑袋。
“没发热啊…你这是怎么了?”方大侠今天就觉得她怪怪的。
姜锦书把她的手拨下来,略带紧张地开口,“我那个,可能没吃饱……”
方大侠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你爹都紧着你吃穿了,你好意思说这话?”
要是大小姐被饿晕了这件事被传出去,必然会被其他镖局耻笑。
“不过,那公子不太好糊弄。”方大侠撇了撇嘴。
镖局上下实在没人了,最后一支镖队都是姜渊亲自领的,这里只留了一些杂工,方大侠算是个名义上的趟子手,实际做的活儿都是管理局里的杂工什么的。
如果方大侠走了,那连杂工都没人管了。
方大侠思索了一会,试探着说道,“不如,你就试一试,反正以后也会走这条路的,而且那位公子镖码小,路也不远,你走哑镖就成,就当,就当出去玩两天。”
一般走镖都分为威武镖、仁义镖和哑镖。
有实力的镖师都是插上镖旗让趟子手喊口号走威武镖;实力中等的镖师不会主动挑衅,只会插旗走镖,别人不问就不说口号,是以谦虚谨慎为上的仁义镖;至于哑镖就是不插旗子也不喊口号,主打一个悄无声息。
对姜锦书来说,走哑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一边度假一边赚钱,何乐而不为。
“好。”姜锦书点了点头,她出去也能找找有没有符合她任务的那些逆天法器,顺路刷一刷系统下达的kpi。
“那你再躺会,我给你收拾一点干粮,少带两件衣服,反正你过两天就回来了。”方大侠最擅长做的就是收拾行李,杂工会的她都会,杂工不会的她也会。
姜锦书直勾勾的看着床架上的螭龙纹雕花,心里想的却是原身的事儿。
她原以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
可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现在这样,系统也没有出来想办法帮忙的意思。
她想把身体还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来也奇怪,刚刚那个声音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原身睡着了?
姜锦书在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去了。
翌日。
方大侠看着踏上马车的姜锦书只觉得浑身舒爽,现在镖局就是她说了算,可以提前过一把镖头瘾了。
而马车上的姜锦书却有些不安。
‘不如明日就上路吧。’
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姜锦书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心底的不安彻底甩出去。
伶舟归看着她的小动作,想起了麻雀被引入陷阱猎杀之前谨慎观察左右的模样。
“姜小姐好像不是很期待啊。”伶舟闭上眼归摩挲着手上的玉佩,话语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什么?”
“没事,我很期待。”伶舟归的语气很平淡,却总让姜锦书不由得发毛。
马车有些轻微的颠簸,车上也没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