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玏又有些咬不准了!
可话又说回来,昨天他可是亲耳听见那女孩那一句“生日快乐”……
会不会他们两个刚确立男女朋友关系没多久,他亲哥还没来得及告诉那女孩有些事,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才对他说了那句最最最禁忌的“生日快乐”?
也是,若非男女朋友,他这位从来“目中无人”的亲哥,怎么可能把女孩径直往家里带呢?
还是那么重要的一顿晚餐!
哪怕真的存在所谓的“贴身保镖”这一层关系,也不至于和秋家人同桌吃饭吧!
秋子玏从小到大,生活在秋家老宅,耳濡目染的是家里那些雇佣的工人,从来不会与他们同一桌吃饭!
别看秋子琛如今一个人住在外面,但在搬离秋家老宅前,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遵循同一套生活习俗和规矩,不可能让一个“贴身保镖”挨着他坐一起吃饭!
“你赶紧说。”秋子琛受不了傻子玩深沉,忍不住催促。
秋子玏这会这模样,倒有几分明晓寒的影子。
秋子玏心中为难,想确认的事没个准话,不怎么想说的却被催着说。
秋子琛下最后通牒:“这次要是失信,这辈子就永远别踏入京水湾半步。”
语气是再云淡风轻不过的,话却是令人不敢不正视的。
至少对秋子玏而言,是如此。
他稍稍缓了缓心头的乱续,开始默默组织语言:“好吧,哥,那你先保证,听我说了后,别冲动!因为我其实也是听人说的……不一定真实!”
“你赶紧的。磨磨唧唧,还是个男人吗?”秋子琛觉得这小子故意在吊人胃口。
这“来回推拿”的伎俩已让他心中生厌。
秋子玏舔了舔略显干燥的薄唇,终于下了决心:“是这样的,仇美欣你还记得吧?就上回在家里和你相亲那个女孩~她上回给我打电话时,有提到一件事——”
秋子琛眼神一凛:“继续。”
秋子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她跟我说,仇叔叔曾经对她提过,那天晚上,他亲眼目睹花阿姨出事……”
说到“亲眼目睹”时,原本面沉如水的秋子琛忽然紧皱双眉,盯人的双眼凌厉起光,甚是可怕,惹得说话的人明显弱了气势,声音都跟着变小不少。
秋子玏身体明显往车门方向缩了缩:“哥,我不知道仇美欣说的是真是假,可能她当时只是想讲点什么引起我的兴趣……我只是觉得,无论是真是假,这事或许都应该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花阿姨走的这些年,你心中一直想要一个答案……”
秋子玏打小就是一个特富有同理心的人。
更何况小时候秋子琛还一同生活在秋家老宅,他目睹过无数次这位没了母亲的哥哥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场景,印象深刻到有时做梦都会梦见这一画面。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成了他整个童年时期的某种“铭心刻骨”。
秋子玏知道,秋子琛内心深处,有一个地方,一直很疼,一直没有愈合,也无法愈合。
他把仇美欣同他讲的这件事告知与他,或许内心深处,是想尝试着给点治愈的力量。
也许,他知道后,可以稍微好受一点点。
也能,放过他自己一稍稍。
秋子琛的情绪短短几秒内大起大落,这会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开口就提要求:“把仇美欣电话给我。”
秋子玏犹豫了下,决定给。
迅速从手机通讯录上调取,正打算开口播报给秋子琛,一个转念,他瞬间改了主意:“哥,要不我把她微信推给你?你们加下好友,这样想问什么也方便些!”
秋子琛毫不犹豫拒绝:“不用,直接报号码。”
语毕,掏出手机,做好了拨一个新手机号码的准备。
秋子玏抿了抿嘴,心中算盘一下落空。
虽是两兄弟,可至今他都没能加上秋子琛的个人微信。亲爹帮忙推送了好多次,可没办法,一直未果,秋子琛就是毫无反应,从没给一次通过的机会。
原想着正好借此机会,给一把加上,谁曾想,又是他自作多情了。
秋子琛心中只惦记一件事,这会忍不住催人:“报。”
秋子玏没办法,只好咽下心头那份不甘,开始对着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给他。
秋子琛存入通讯录,并未第一时间当着秋子玏的面致电新添的联系人。
见这小子没眼力见,坐在车上丝毫没主动离开的意思,只好直接赶人:“下车。”
“啊?”秋子玏当头一愣,反应没跟上,“哥,那走吧!我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小窝!”
“你下车,我还有事。”秋子琛只好扩句,把意思说得更明些。
望着秋子玏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并不打算给半句安慰。
他才没有兴致参加这小子在外面的落脚处。
他们之间,稀松平常的生活里,没必要有那么多浪费时间的交集与互动。
“喔。”秋子玏闷闷地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推开车门,慢镜头似的伸腿下车,待人在车外站直,迫不及待转身,弯腰瞧车内驾驶员,抬头纹里都夹着强烈的期待,“哥,你真不上去啊?我可以给你下厨煮个宵夜啥的!这么远赶过来,你肚子肯定饿了吧!”
好家伙,秋子玏话音未落,黑色车子迅速启动,不留下只字片语,直接绝尘而去……留一个满腔热情有所期待的他,呆愣在原地。
良久,冷风中的人才完全反应过来,今晚不请自来的这个男人,是真的纯粹:这一趟,就是来问他要一个兑现。
而非他一厢情愿以为的——兄弟间走动。
也是,都这么晚了,若非他在意的是急的事,像他这样从来心里眼里没他这个弟弟的人,怎么可能亲自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