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一个柔弱的、楚楚可怜的omaga。
比起八年前那个会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金发少年，卡提斯变了许多，变得比尤利嘉高大，眼神也愈发恶意冷酷。
此时此刻，尤利嘉终于弄明白他绑自己的目的了。
虽然解释过很多次，虽然如今尤利嘉也无法彻底理解，他卡提斯为何对那次临时标记如此耿耿于怀——
或许对于他这样的贵族来说，下等人的一次眼神注目就会让他们反胃。
何况她的确标记过他，这应该比当众挨巴掌还要羞耻上百倍，所以才令高贵的他耿耿于怀至今。
作为住在十三区的下等人，尤利嘉的确无法理解这种思维，只要吃饱穿暖、有工作，她的生活就很美好。
而且说实话，尤利嘉真的不太记得那次标记的具体情况了。
残留的记忆中，她因为卡提斯过于浓郁的玫瑰味信息素患上了鲜花过敏，导致现在碰到玫瑰花就会过敏发痒。
但这句话说出来，只怕死前要挨的就不止一刀了。
所以尤利嘉省略了长篇大论，只真诚地说了一句：“行，你捅吧。”
卡提斯有一点没说错，她的身体比普通人更加坚固，生命力强似野犬，有次半边身子被炮弹击中都活了下来，挨上几刀也不是问题。
只希望卡提斯动手后立马把她丢出去，别耽误养伤的时间。
锋利的刀尖没有刺入尤利嘉的心脏，尤利嘉的双手一轻，卡提斯居然解开了她的手铐。
在尤利嘉惊讶的目光下，卡提斯冷笑着将匕首插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刀尖挑起一张写满字的纸，递到她面前。
“要么签了它，要么横着走出去，你还有五分钟时间挣扎。”卡提斯冷冷地说。
尤利嘉凑近刀尖努力看，她小时候呆在十三区最落后的垃圾街，根本不识字。
后来进了军部，招募她的alpha西利克斯花了很长时间教她读书写字，两人因此成了好友。
西利克斯阵亡后，再没人催促尤利嘉用功，她也渐渐忙于生计，放下了学习这件事。
所以原本一页纸大概四五百字的内容，卡提斯给的五分钟到了，尤利嘉还剩下最后三行没看完。
尤利嘉挠挠头，想把那页纸摘下来仔细看看。
卡提斯以为她要夺刀，脸色陡然沉下来，“你就这么想死？”
“还没看完，我想拿下来看。”尤利嘉老实说。
卡提斯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险些维持不住冷酷的表情，一把摘下纸拍在尤利嘉脑门上，“真是白痴。”
西利克斯有时也说类似的话，但每次都眉眼带笑，掐着她的脸颊揉来揉去，其实一点也不嫌弃尤利嘉。
唉，西利克斯，你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尤利嘉叹完气，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拽回看字上。
来来回回地看了三遍，确认没数错有几个零后，她郑重询问道：
“你确定要让我做你为期一年的地下情人，给我三千万当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