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出去,以前……他没事也会在学校待着,批作业,处理文件,或者是他公司的合同,最近,只要有时间,总要回家。
“栾老师?”
栾添抬头:“有事?”
岳晚柠点点头:“下周院里要出人,出去开会,你去么?”
栾添心不在焉摇了摇头:“不去,院长让你来问我?”
“嗯,初老师放着假,沈老师也挺忙的,我和小陈职称不够,所以……”
“孟主任呢?”
“我还没问。”
“还有徐老师,你问问吧,我出不去,我自己和院长说。”
岳晚柠没走,微微抬了抬头,栾添路过她身边,正好对视:“还有事?”
岳晚柠似乎有点紧张:“栾添…我,不是你的学生了…”声音很低。我不是你的学生了,你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么?
栾添顿了顿:“嗯,岳老师,是同事,以后,也是,也只能是。”他转身走了,连个余光都没再分过来。
岳晚柠愣了很久,初秋的天气,倒也挺凉。
栾添刚到家,就听见洗手间哗啦啦的放着水,水龙头停下以后,也是哗啦的水声。他不自觉笑了,走过去靠在洗手间门边,游呦正在台盆前站着,手不大熟练的揉着衣服。
平日里除了贴身衣物,都是用洗衣机洗,难得见她洗衣服,游呦是真的很懒,鲜少做家务,平日里都是栾添打扫,偶尔栾添出门,游呦宁可不动,保持房间原本的样子,也不愿意打扫。
从前和岑若糖一起住,岑若糖让着她,很少让她做家务。她也主动做一做,如今和栾添住在一起,加之算是伤员,懒病犯了,一干活就犯难的不行。
栾添看她老不乐意的揉着衣服,有气无力的,睡眼朦胧。
栾添看了她一会,走过去从身后环着她:“怎么不用洗衣机?”
游呦强撑着睁了睁眼睛,从镜子里看栾添:“就两件,用洗衣机也太少了。”声音拖得很长,感觉下一秒要哭出来了。
栾添点点头,把下巴搁在游呦的头顶,没忍住笑了:“怎么这睡衣这么着急洗?”
游呦点头:“早上吃饭…弄到衣服上了。”
栾添笑着伸手去握游呦的手,皱了皱眉,湿漉漉的冰凉:“怎么不用热水?嗯?”
游呦没想过这个,一时语塞。
“我来洗吧,你去喝点热水。”栾添把她的手从冰凉的水里捞出来,把她拉到一边?
“那……我困了。”
“嗯,睡吧,晚饭我叫你。”
“我没有睡衣了。”
“……”
栾添把手擦了擦,伸手领她,他老是这样,即便是在家,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也要拉着她。
到了客房的柜子里,扯出一件短袖体恤:“这个?”
游呦缓慢的烧红了脸:“…嗯。”
栾添笑:“去睡吧。”小姑娘,干什么都能脸红,上辈子是个红灯么?
游呦回了房间,手里攥着那件体恤。
从来没穿过男人的衣服,还是栾添的衣服,体恤啊…栾添贴身穿的吧?穿着爱的人的衣服,睡觉,周身环绕的,都是他的味道,就像……
游呦不自主的在床上滚了个圈。半晌过后,实在抵不过困意浓浓,找出个宽松短裤套上,上了床。
栾添洗好了睡衣,顺便洗了今天的袜子,走进主卧时,游呦已经窝在被子里睡了。
游呦最近睡眠浅,他不敢坐在床上,就蹲在床边看她。
小夜灯散发着温柔的光,睫毛映下一片阴影,小手微微攥着,搁在枕头上,栾添忍不住笑意,心想她只有睡着了才难得这么乖巧。
过了一会,栾添正打算起身,游呦睫毛动了动,向被子里缩了缩,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栾添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又安睡下来。
栾添就又蹲在那看了她一会。
岳晚柠平时喜欢听别的老师讲课,毕竟是年轻教师,多学习也是应该的,栾添自然也不好有什么微词,只好拿她当空气。
到了课间,栾添多半是不动声色,经济学院的学生,上课不能带手机,栾添的课尤慎,所以当栾添往下走的时候,还是惊起了这些少女心的涟漪。
栾添走到后排,弯腰对岳晚柠轻声说:“岳老师,你帮我带后半节?我改天还你一节,初隽有课。”
岳晚柠微微呆怔:“…好。”
半晌之后,岳晚柠只好盯着栾添离去的背影,他从来不会旷课,更不会临时找人代课。
栾添收到游呦的微信,是在上课,正点到一个学生回答问题,学生将这个问题回答的像一个复读机,栾添刚要恶语相向,一瞥手机,放过了这位学生。
游呦:你回来给我带杯红糖水。
栾添心不在焉上完了剩下的十分钟课,看一眼日期,心下了然。平时游呦生理期最多不过是恹恹的,很少肚子疼。
栾添提溜着红糖和姜回到家,客厅里空空荡荡没见人,把东西阁下,敲了敲卧室门。
许久不见回响,好一会窸窸窣窣传来声音,悠游开了门,惨白的一张小脸:“你不是有课?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她声音有气无力的,栾添拧眉:“我去给你煮红糖水,你回去躺好。”
栾添煮好红糖水,游呦在床上正躺着玩手机,分散注意力:“不是说买一杯就行了,你怎么还自己煮?”
栾添吹吹碗里的红糖水,递过去:“自己煮,放心点。”
游呦坐起来,试探的尝了尝,温温热热,就连温度也刚刚好,整碗红糖水下肚,出了点薄薄的汗,不知道是身体微恙的原因,还是栾添这些小小的细节,戳动了游呦一颗少女心。
游呦把碗递还过去,弯了弯眼,惨白的脸显得眼睛格外黑漆漆和明亮:“栾添。”
“嗯?”
“谢谢你。”
栾添盯着游呦看了一会,把手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身体微微前倾,把游呦轻轻抱住:“以后,不要碰冷水了,不许不穿拖鞋乱跑,马上要冬天,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