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鞋的手顿了顿,栾添终于还是笑出声,转身回到沙发上,把游呦扯起来,盯了她一会,伸手扶在她细腻的后脖颈上,嘴唇轻轻印在她额上,然后抱抱她:“好,不去了。”
游呦身量小,整个人缩在栾添怀里,红着脸闷声点头,伸手环上栾添的腰。栾添一顿,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可要…快点长大。”
游呦闷声回:“我已经长大了,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栾添笑出声,松开她盯着她看,含着笑意,声音拉长:“原来…我们呦呦…都这么大了…”
游呦脸上发烫,推了推他:“去…去上班了。”
手机微信在电脑包里响一声,没理,栾添把游呦长发揉乱,这才终于起身去上班。
到了车上,想起游呦红着脸的样子,不自主弯了嘴角,手机微信又响了一声,听起来挺委屈的,栾添把它翻出来,是初隽。
初隽:栾老师,你不来上课了?醉在温柔乡了?
初隽:栾添?
回他一句:你去帮我上吧,出门晚了。
初隽一急,发了条语音:“栾添儿,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回学校拿个书,还得回家伺候孩子呢!”
栾添也回了语音:“您早就不在假期里了,醒醒吧,初老师。”
初隽:你大爷!又欠我一节课!
初隽孩子还没满月,就被他夫人顾羡赶出来,于是他被迫提前结束了陪产假。
反倒是柳院长,每逢开会就要明说暗示的提一提,表扬一番。但是初隽和栾添私下里研究,多半是柳院长是嘲笑初隽的意思。
初隽回到办公室,栾添正给他倒了杯水,挑眉递给他:“谢礼。”
初隽接过:“一节课就一杯水就完了?”
栾添头也不回的坐回座位。初隽才发现这杯水温温热热的,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借了游呦的光。
落座,晃了晃手里的水,调侃栾添:“你这习惯不错。”
“以后多来学校。”栾添心不在焉的,把电脑翻出来,戴上眼镜。
“为啥?”
“游呦要考试了,你没事给我代代课。”
“栾老师,这句话前后有什么逻辑么?”
“怎么没有?”
“游呦考试,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紧张。”
初隽:“???”
倒没有真的让初隽经常代课,栾添只是把大把的业余时间放在游呦身上。就连柳院长也暗戳戳的问过几次初隽:“小添儿天天往出跑,是不是谈恋爱了?”
初隽不敢乱回答,总不能真回:对,您马上就能见到了,咱们学校的准研究生。于是只好每次搪塞,落荒而逃。
栾添似乎从不怕别人知道,但初隽有点担心,师生恋这玩意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其实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且不说日后会有多少种无端揣测,就是现在该怎么让周围的人平静的接受,也并非易事。
栾添的重心随着十一月的到来,彻底转移到了游呦身上。
早上给她做好早饭,然后去学校打卡上班,中午回家做饭,陪她吃饭,如果下午没课,就不回学校,在家也是给游呦加餐水果或者坚果,晚上,带着游呦出去到楼下散步。
周末腾出时间,陪游呦看一个电影,偶尔天气好会出去散散步。
平时工作日,栾添学校和家两边走,折腾的不亦乐乎,除了车里的油耗费的多,游呦是乐得自在的,毕竟栾添在家,她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学习。
让愈发紧张的备考生活,显得没那么兵荒马乱。
栾添今天下午没课,游呦早早做完了题,躺在床上听岑若糖吐槽陈业,他们两个又吵架,最近啊…他们老是吵架……
栾添敲门敲了一会,没人应。
打开门,游呦正合衣躺在床上,没盖被也没枕枕头,空调开的挺热,应该是睡着了。
栾添下意识皱了皱眉:是不是学习太累。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俯身看她,手肘撑在一侧。游呦眉头紧蹙,手里还捏着手机,微信界面。栾添把手机关了,搁在一旁,盯着她看了半天,他忽然觉得这脸红的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很烫。
迷迷糊糊的,游呦睁了睁眼睛,哼唧一声,翻了翻身,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小声咕哝:“怎么睡着了…”
“好像是发烧了,进被子里躺好。”栾添拧眉起身,“我去拿体温计。”
栾添拿好了体温计,游呦已经躺进被窝里,漏出一双眼睛,扁着嘴,眉头微皱。量了体温:38.7℃。
“啧,”满脸懊恼,栾添把体温计搁下,给她掖了掖被角:“我去给你拿药。”
游呦点头,她倒没什么别的感觉,就是冷。正在纠结是尊重老人经验法:捂汗,还是遵循生物科学法:降温,栾添端着药和水重新坐在她旁边。
“难受么?要不要睡一会?”栾添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实在是太烫。
“不想睡,刚才睡着了,”游呦歪歪头,用脸贴了贴栾添的手,有气无力的,看着挺可怜,“现在不困了,我想去客厅看电视。”
“……”栾添犹豫一下,客厅肯定没卧室暖和,还没犹豫完,游呦的小手伸出来,勾了勾他的手指,轻轻的。
栾添妥协,只好点头。
游呦得逞的咧嘴笑了一下,伸出胳膊:“我病了,走不动。”
栾添摇摇头抿嘴乐,起身抱她。小姑娘,动不动就撒娇,病着也不消停。他一边腹诽一边又忍不住欢喜,有一个小姑娘,真好。
空调温度不够,只好抱了毯子盖在她身上,热水不停的喂,游呦喝的直皱眉。
电视里正演到男女主角误会的阶段,游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栾添讲话:“若糖和男朋友吵架了。”
栾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好多了,有点心不在焉的搭话:“很严重?”
游呦往他身边蹭蹭:“还好,就是最近他们老吵架。”
栾添看看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