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处。
而眼前的住所则是一处显然是闺阁少女的住处,屋前还挂着水晶帘。
屋内传来窃窃私语,长离和步月歌悄悄靠近,里面的人声清晰起来。
“姑娘,你说那两位仙长会不会发现袁氏已经死了的事情啊。”一个声音低低道。
“怕什么,她们又没见过袁氏。”
那赫然就是白天时袁稚容的声音。
只是此时她的声音少了两份温婉,多了两分骄纵。
她果然不是袁稚容。
“能嫁给我三弟,已经是她一个平民丫头天大的福气了,她居然还想逃跑,死了也是她活该。”
那声音的主人颇为愤愤不平:“她爹娘收了那么一大笔钱,她还不知足。侯爵娶亲也莫过于此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就是就是……”那声音小声附和道。
“走吧,停灵七日,常三公子和袁稚容的棺椁应当还在常府。”长离不愿再听,干脆利落地转身。
“你生气了?”步月歌有些诧异。
“我难道不该生气么?”长离冷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被明码标价,真是丧尽天良。”
“……”步月歌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离在常府到处走动,屋檐边悬挂的红灯笼在此刻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手一挥,原本亮着烛火的红灯笼齐刷刷被灭掉了,只留下森冷的白灯笼。
刹那间,常府各处传来几声尖叫。
“你这样怕是会打草惊蛇。”步月歌忍不住道。
“惊就惊吧,他们就应该惶恐不安。”长离恹恹道。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步月歌想了半天,吐出来四个字。
“我觉得挺好的。”长离笑笑。
常府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常三公子的灵堂被摆在常府最偏僻的位置,里面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守夜。
骤然泯灭的红灯笼显然让这群人吓得不轻,一瞬间灵堂里的人都跑空了。
“走吧。”
长离率先走进空荡荡的灵堂,里面恰如她所想的那样,安放着两具棺椁。
“你要开棺?”步月歌一愣。
“有何不可?”长离转头好奇道。
“没有,只是我还以为……”步月歌没再说下去。
“我不信那些。”长离轻轻推开其中的一具棺椁,“我只信我自己。”
“我现在只想知道,袁稚容是怎么死的。”
棺椁被推开,二人却是一惊。
棺壁内部全是抓挠的痕迹,女尸的指甲都断裂了,可见生前的痛苦。
只是她的脸上摆放着许多玉腰奴,每朵花都是恰好盛开的模样,如同飘摇的蝴蝶。
“这是,活生生被闷死的。”
长离颤着手,拾起两朵玉腰奴,露出袁稚容的脸。
她的面容因为死亡的恐惧已经有些扭曲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死不瞑目。
“花上面有灵力波动,才能一直保持新鲜。”步月歌提醒道。
长离轻轻地将花放回原位,怔怔地合上袁稚容的棺椁。
“这件事情恐怕和邬姑娘脱不了干系。”步月歌冷静道。
长离捏碎灵气做的纸鹤,明夷和阿里的交谈声在此刻清晰可见。
“有人在为袁稚容报仇。”
这是一件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为她报仇的人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邬盈如身为凡人女子显然不满足下蛊和使用灵力的条件,那她就必定会有帮手,这个帮手,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我会觉得,这么糟糕的九州,覆灭也挺好的……”
长离轻轻抚上袁稚容的棺椁,柔声道。
“你……”步月歌一怔,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长离转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糟糕的事情和人很多,但是依旧有很多人在努力生活。”
“九州如果覆灭,死去的不仅有那些渣滓,很多善良的人也会遭遇波及……”
“我们先出去吧。”
长离走在最前面,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