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徽轻轻摸上自己的嘴角,少女的气息还有所残留。他看着长离那张艳若春花的脸,感觉胸腔中的心脏不住地跳动……
冷风吹过长离的面庞,倒是让她还有些发热发晕的脑海清醒了不少。
她刚刚干了什么?长离瞪大双眸,下意识地去触碰自己的嘴,原本就微粉的脸蛋在瞬间涨得通红。
“你……”少徽轻咳了两声,想要打破眼前的窘迫,只是他刚一发声,长离就逃难似的跑进了云舟里面的房间,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这幅场景倒是让本来有些羞涩的少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心情颇好地望着被长离合上的门,怀念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的嘴唇……好软。
屋内的长离用力拍打着自己滚烫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脑海中都不会不由自主浮现出刚刚的场景。
她忍不住哀嚎一声,滚进了被子里面,试图与世隔绝。
长离蒙着被子,酒气上涌让她的脑袋开始变得晕晕乎乎。温暖的被褥将她与寒冷的空气隔开,窝在床上感觉到无比的心安。
长离没有抵抗住困意,她在被窝里面伴着酒意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云舟已经到了中州境内,一洲盟近在咫尺。
长离钻出房间,门外站着京翊和明夷。她们的手中拿着学宫的令牌,令牌微微颤抖,发散着微微的白光。她们听见动静后回头,见是长离后连忙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摸出自己的令牌,只见上面浮现出一行娟秀的小字:春试提前。
“怎么无缘无故春试提前了?”长离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疑惑地望向京翊和明夷,二人也是摇摇头,表明她们也不知道。
“本来还是有半个月的时间的,现在倒好了,一回去就要抽签准备春试。”明夷无奈摊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云堂那边会做出这个决定。”
云舟缓缓落地,一洲盟内部还是她们当初走的时候的样子,只是太久没有回来变得有些陌生。
跳下云舟后她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往云堂,说来也巧,她们一回来正好赶上春试前第一天的抽签。
云堂里面人来人往但是井井有序,最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她们在学宫的导师周颂瑾周夫子,另一个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修。
那女修神情淡漠,梳着高高的飞天髻,坠着华丽繁复的头饰,穿着打扮完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像那个世家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长离的眼中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疑惑的神情,京翊见状轻轻在她耳边解释道:“那是音楼的长老嵇窈月,这次应该是协助云堂进行春试抽签的。”
她们的面前放着签筒,嵇窈月的手边放着三枝都夷花,静静地躺在那里。
按照春试的规则,无论她们要拜入那一脉,一律都是要进行一对一的比拼。学宫一共八脉,优胜者则为八人,前面三轮一对一淘汰赛制,从学宫的新生中筛选出胜出的一百人。
这一百人中比拼用时最少的人按照意愿分配到八脉的相应擂台。
接下来则是挑战赛,每个人都可以上台挑战每一脉的头名,通过不断的车轮战后,在春试第四天傍晚坚持站在擂台上的人则是优胜者,有自行选择拜师的权利,而剩下的十几人则要等待被挑选。
前一百人入八脉内门,剩余的人入八脉外门。
至于那三枝都夷花,应该是第一轮比试轮空的三个幸运儿。
“小长离,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让你拿到那支花?”明夷笑嘻嘻地靠上长离。
长离摇了摇头,其实她还挺想和别人比较一下看一下自己的实力在哪里的。
这段时间她对灵气的运用越发自如,可是实战经验确实不多,因此春试对她来说既是考验,也是机遇。
明夷见她不为所动,瘪瘪嘴上前抽签。她轻轻摇晃了一下签筒,一根签慢慢悠悠地从中掉落。
长离好奇地凑上前去看,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支空签。
嵇窈月看见后神色不变,她从手边抽了一支都夷花递给明夷:“恭喜,轮空了。”
长离跟在京翊的后面抽签,京翊抽到的是一名天资平平的弟子,赢面极大。
而长离愣愣地望着手中的签,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沈曦。
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好像自从沈扶疏的罪名被定后,沈曦越来越沉默,在学宫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小,除了薛照容之外就没见她和别人有过什么接触。
想到沈扶疏,长离的心又微微悬起,虽然李明堂发放了追杀令,可是沈扶疏法力高强,隐居在尘世中竟然找不到他。
只要沈扶疏一日不死,椿娘的仇一日不报,她就一日睡不安稳。
“啧,小长离,你和她还真是冤家路窄。”明夷凑过来看了眼长离手中的签,连连摇头叹气,“没事,你现在肯定比她强多了。”
强多了吗?其实好像也不一定。
长离陷入沉思,她的修为一直卡在凝气境后期,连破妄境的门槛都还没有摸到。
虽然她们这批弟子里面她的修为晋升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长离总觉得还不够,她总觉得自己可以更努力进步更大一点。
抽完签后大家就先后回到了寝舍。
长离坐在窗边,沉默地举着手中的那支签,微微出神。
她与沈曦,当真是有缘得很。长离轻轻叹了口气,她推开窗户想要看一眼今晚的月光,下一秒眼前蓦然出现了一朵都夷花。
顺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望去,她惊讶地发现来人有几分眼熟。
只是……长得和从前认识的那一位有所出入。
“步月歌?”长离不确定地看着来人,犹豫地说出那个名字。
眼前的少年紫衣白发,卷翘的浓睫微颤,缓缓抬眼,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睛直直映入了长离眼底。
步月歌……是那天晚上听她唱歌的那个少年?
“血脉觉醒成功了。”步月歌似乎有些不习惯他现在的模样,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衣角,捏着都夷花的手不由得紧了两分,“是不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