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内练气。 任何武功招式,无论高深、平常。 只有用内气催发,才能发挥最大的威能。 刚才甫一交手,纪渊的劈空掌力道雄厚,内气充足,让对方吃了个暗亏。 “原来是李总旗。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惹得总旗对我痛下杀手?” 纪渊嘴角一勾,右手按住腰刀,大拇指往前推动。 那双冷厉的眸子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对方。 好似有两道冷电射出,叫人心悸不已。 因为钢筋铁骨的横练体魄,他内炼不过两日,积蓄却是不少,并不输给李总旗。 “你可不要乱来,纪九郎! 打伤许总旗,冒犯林百户,那么多条大罪加身,还敢如此嚣张? 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王法?!” 那个身材精瘦、尖嘴猴腮的李总旗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是“鹰视之相”,青色命数。 少有人能受得住纪渊的目光,而不闪躲。 “李总旗这口气,听上去倒像个百户。 可你既没有领到捉拿我的差事派签,也没有让我问罪下诏狱的权力,莫非是饿极了,忙着摇尾巴跟主子讨骨头啃?” 纪渊平静问道。 这句话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简直就差指名道姓,骂人是狗了。 “你、你个小小缇骑,竟然……反了!” 李总旗当众出丑,气得语无伦次。 若非刚才交手之下,发现纪渊已经是内炼层次,他怕是要当场拔刀杀人了。 “我虽是无品无级的缇骑,可却归许总旗调派,与你有什么相干?李总旗你要不服气,咱们划出道来,用拳脚刀剑讲一讲道理,如何?” 纪渊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透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嚣狂意味。 “或者,请林百户过来给你主持公道?” 衙门内,庭院中,陷入一刹那的寂静。 不少认识纪渊的缇骑都感到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沉默寡言、木讷顺从的纪九郎,竟然以缇骑之身公然对抗总旗。 莫非真的不怕被惩处吗? 万一被下进诏狱,这辈子都完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纪九郎!难怪有胆气、有本事入讲武堂!” 众人对峙气氛紧张的时候,又是一道人影走进院子。 赤色飞鱼服衣角翻飞,其人身材高大,昂藏如山,声音浑厚,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参见百户大人!” 那位李总旗连忙躬身行礼。 “免了、免了,区区一介六品官,弄这么多繁文缛节作甚。林百户在家养病,今日我来轮值。” 昂藏男子摆了摆手,直接略过谄媚堆笑的李总旗,走到纪渊的面前,洒然笑道: “你若能挣到武举人的功名,也算是给北镇抚司长脸,以后不用按时过来点卯了,专心备考便是。 十九年了,要么是越国公家的少爷,要么是神武候的家将……看得也腻味。 听说你是辽东人?从修罗杀场般的地方趟出来,确实了不起。 纪九郎,少年骄狂,也要有本事才行。 北镇抚司的同僚,都会看着你,看你到底能走多远!” 纪渊眸子亮如大星,没有半点气短,反而向着周围众人抱了一拳,沉声道: “那就请诸位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