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纪渊收刀回鞘,挎在腰间,心想道: “辽东纪氏的几口人命,只换来这一口刀,一身飞鱼服。 也不知道,是贵是贱。” 他大步走出屋外,望向早已过来的裴途和李严。 两人抱拳道: “九哥。” “可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纪渊轻声问道。 “蓝弘这两日都藏在万年县的狮子楼养伤,并无什么动静。” 李严攥紧拳头捶在桌上。 “每日吃食,都是由人给他送进去的,偶尔还会让小厮去抓药、熬药,看起来并无异常。” 裴途也有些失望。 他们各自轮换,整整盯足了两日,结果却一无所获。 “派去万年县余家庄的探子怎么说?” 纪渊脸色不变,坦然问道。 “那个蓝大管家出入都有仆从护卫,排场很大,北衙留下的暗桩不好靠得太近,只知道他这几日都在育婴堂,召集士绅做修缮募捐。” 李严皱眉道。 北镇抚司巡视天下,除却明面上的云鹰缇骑,其实还有一支不为人知的暗子。 他们交织成网,遍布天下,多为充当暗桩、谍子,潜伏府州郡县。 当年,纪成祖所做的便是此类。 “事到如今,我要去万年县看一眼。 蓝弘人在狮子楼,一时半刻走不了。” 纪渊听到育婴堂三个字,心头忽然一动。 “裴四郎你留在北衙,让程百户调动兄弟,只等我的哨令火箭。 李兄弟辛苦一些,持这枚信物去钦天监,找一位姓陈的灵台郎,就说纪九郎有事相求。 我就走一趟讲武堂,找魏教头帮忙。 哪怕万年县是什么邪派巢穴,两位换血,一个练气士,也足以扫荡。” 他按住绣春刀,冷厉眸光亮若大星。 坐在对面的裴途、李严,面露凝重之色,用力点头应下。 尽管他们不清楚,纪渊究竟凭什么断定蓝弘大有问题,甚至为此不惜大动干戈。 但,既然选择跟着九哥,凡事听令服从便是。 从入讲武堂,再到林碌、杨休之死,孟长河的退避认错。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证明纪九郎是个心有猛虎,胸藏丘壑的厉害人物。 绝不会贸然动手。 必然是有依仗! “我先去狮子楼一探,擒下蓝弘再说,再走育婴堂,看看有什么端倪。 灯下黑,藏得再好,那也只是因为没见到光。 羲皇在上,日头底下照上一照,任由什么邪祟都要显形!” 纪渊吩咐完毕,与裴途、李严三人分头行动。 走出院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可惜杀生僧早早出门。 不然,叫上这位高深莫测的老和尚,行事会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