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那身四品武官袍所沾染的污点,一时之间难以擦掉。 只要入得府中,定是人赃俱获。” 秦无垢略作思忖,嘴角含着笑意道: “纪百户做事十拿九稳,这一点我自是清楚。 但你可知道,我若点头答应,等于拿千户之位陪你冒险? 存有一线失手的可能,咱们都要挨罚受罪。” 纪渊仍是脸色平静,他藉由夜游神的谛听微声,掌握罗龙犯下的阴私罪证。 弑父杀奴,只要彻查下去。 凭借仵作验尸、钦天监观气,不怕没有确凿实证。 关键只在于,能否踏入罗府那扇大门。 “纪某认为,千户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纪渊笑容和煦,一改往常的冷厉。 气血炙热,使得掌心吐出热力。 越过男女之防,轻轻揉过秦无垢的小腹。 此处于女子而言,极为敏感。 稍稍一碰,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女千户。 当即咬紧朱唇,维持不住清冷之态。 “你这冤家,真个惯会缠人!” 她情不自禁扭了扭身子,打情骂俏似的喝骂一句。 “千户此前曾说,我便是提一百个要求也会允了。 亲口所言,怎能反悔。 况且龙子血脉汹涌如潮,同清倌人耳鬓厮磨,如何消解得了? 我也是为千户着想,体贴千户,这才施展手段。” 纪渊难得做了一回男公关,出卖自个儿色相。 他心中已有定计,与其给罗龙机会。 签生死状,绝争擂上一决胜负。 还不如直接动用举报大法,登门问罪。 背靠朝廷这颗大树,当然就要懂得利用规矩办事。 所以,才会故意拉上秦无垢。 借她的千户之名,方便自己行事。 若只是纪渊上门,一介百户,堪堪正六品。 官位压不住罗龙,很难控制住场面,平白打草惊蛇。 让对方找到销毁痕迹的机会。 “姐姐应你便是,且饶了我,别再来了。” 平日里或是轻佻,或是冷艳的秦无垢,罕见地低声求饶。 只看她那霞飞双颊,彷如涂抹丹朱的尖俏姿容。 便就知道纪渊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究竟有多厉害。 倘若再不答应,只怕要彻底失态,放声轻吟。 “纪某承下千户这份人情,日后必有厚报。” 纪渊笑眯眯道,不再催发气血,刺激羊脂白玉似的肌肤。 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仍能感受其中的妙处。 白如玉,凉似雪,是极为上品的“冷美人”之相。 坐于怀抱,自有无穷的销魂滋味。 “这次是龙子血脉发作,以后不可如此……了。” 秦无垢轻拢发丝,呼吸撑得坐起说道。 她运转气血,镇压心神,终于摆脱那种“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慵弱状态。 “没有千户的吩咐,我岂敢放肆。” 纪渊嘴上这么说,心头却不以为然。 秦千户的真正意思分明是,下次继续,还要加大力度。 待到两人离开竹屋,步出竹林。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黄金台上,两道人影浮现。 无论坐在轮椅上,裹着厚厚裘袍的苏孟, 亦或是久居金风细雨楼,见过各种阵仗的琴心, 彼此都不是雏儿。 两双眼睛甫一扫过秦无垢, 立刻通过褶皱的衣袍,微红的脸色,不够自然的行走步态,推测出几分结论。 “真是我辈楷模!” “原来秦姐姐喜欢年轻鲜嫩的少年郎!” 苏孟与琴心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难怪耽搁这么久。 只是那座竹屋更深露重,四面来风。 幕天席地,也能大战,委实是情到浓处。 …… …… 翌日,罗府之内。 罗龙没有去兵部点卯当差,而是披麻戴孝,跪在灵堂。 三具棺材摆在中央,火盆里头烧着纸钱,飞灰飘荡得到处都是。 呜咽哭声,此起彼伏,营造出一派悲戚的气氛。 府外路过的行人,或者左近邻居无不感慨道: “短短几天时间,家中死了三口人……只怕风水出了问题,犯了太岁灾星。” 假模假式做戏了几个时辰,罗龙转身回到正房。 他摘下头上白巾,眼帘低垂。 心绪颇为复杂,轻叹道: “若能成全儿子的富贵,也算你没有枉为人父。” 罗龙高大的身形,独坐于阴影当中。 一道阴风刮过,虚无的气流凭空凝聚,变出七尺高的人影。 “罗大人,你倒是心狠。” 那位此前出现在兵部的二先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竟然如游魂一般,白日显形。 “无毒不丈夫,国公爷赏赐的机会,何其难得? 在下深知仕途艰难,任何的差错,都要尽可能避免。” 罗龙面无表情道。 就在昨晚。 他亲手捂死病重的老爹。 为了富贵前程。 总得做出一些取舍。 做烂赌鬼的亲儿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