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竟用圣旨来压老夫!” 杨洪气得额角青筋暴跳,脸色涨得通红,胸中怒意澎湃。 那方还未打开的木盒,只是露出半指宽的缝隙,就有璀璨金光放射万千毫芒。 每一丝,每一缕,都好像凝为实质。 如同噼啪电芒钻入血肉,产生剧烈的灼痛。 仿佛肉体凡胎的常人,将自己的手掌伸入火炉。 滚烫的气息,要把皮肉烧焦焚裂! “圣人……圣人出关了?不对!只是蕴含皇道龙脉的一道圣旨!” 即便杨洪早已晋升武道五重天,位列宗师之位。 其体魄的强横程度,足以堪比天外神铁,坚不可摧。 可是,那方小小的木盒里头。记住网址 好似盛放着一轮大日骄阳,散发烈烈精光! 刺痛皮肉,碾压筋骨,势不可挡! 纵然是五境宗师亦无法抗衡! “休想!本公绝不会退!” 杨洪怒目圆睁, 几乎要把眼角都瞪裂开来。 体内气海齐齐轰鸣,如同庞大天鼓隆隆敲响。 咚咚!咚咚咚! 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猛烈音波,于虚空炸起无穷涟漪。 宛若巨鲸翻江倒海,沧海扬波,搅得不可开交! 这座位于内院,倒映青山的翠绿大湖。 好似也被气机牵动,不断地摇晃起来。 一时之间,天地惊撼! 莫大的动静,几乎响彻整座郡城! 等着看热闹的好事者,纷纷往国公府邸望去。 只见到风云变幻,天色昏黑的骇人一幕。 “因为刺杀一个辽东泥腿子,就要本公拿义子去抵命! 东宫,实在欺辱本公太甚!” 杨洪面皮抖动,几乎是竭尽全力,顽强对抗那方木盒漏出的可怖气息。 嗤嗤!嗤嗤嗤! 独属于五境宗师的炙热血气,以及兵家大修的森寒煞气。 彷如猛烈的冰火相冲,直冲天穹! 激荡出十几丈高的滚滚白烟,笼罩数十里地! 这等惊人的气象,让跌了几个跟头的杨忠,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 那方木盒究竟装着何物? 竟然压得自家老爷喘不过气,直不起腰?! 难不成…… 踏踏,踏踏踏! 突如其来的变化,迅速引来国公府邸的护卫家丁。 土石堆砌而成的丘陵青山,围绕建造的水榭亭子。 忽然闪出许多身穿劲装,气息彪悍的武道高手。 院墙之下,亦有七八十余名弓步站立,披坚执锐的刀斧手。 各个都手持四指宽的百炼刀,眼神锐利,好似鹰隼,有股子凛冽杀气。 与此同时,三四十个着皮甲,握劲弩,拉强弓的好手,蹲伏于院墙之上。 弩箭、弓箭,寒光森森,杀伤极大! 一旦陷入包围,凝罡四境的大高手都难以脱身。 只是,按照大景律例,未得朝廷允许。 家中私藏甲胄、弓弩,一概视为有谋逆意图。 但在凉国公的内院,他所豢养的随身亲兵。 所穿的铁甲、长刀、弓弩,皆为军械。 上面还有兵部的记号,难以伪造作假。 由此可见,这位气焰跋扈的老国公。 虽然下野多年,可手中的权势并未衰弱,仍然牢牢把控大局。 “下去。” 杨洪声如洪钟,发出呵斥。 挺立如大枪的高大身躯,好似被压到极点,已然弯下一半。 按在木盒的那只宽大手掌,就像抓住烧红烙印。 变得焦黑,几欲崩裂。 “老爷……” 杨忠面带担忧之色。 “下去!” 杨洪咬紧牙关,艰难怒吼道。 “遵命!” 那些隐匿于暗处的陌刀卫、劲弩卫。 都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百战老兵,只听从杨洪一人的命令。 等到国公爷声音一落,散落四周的条条身影。 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本公就不信了,圣人未至,仅凭一道圣旨就能让我低头!” 杨洪须发皆张,悍然催动沙场称尊的横栏十势。 霎时间,似是金戈铁马铮铮作响。 浓烈的杀伐之气,犹如刀枪突出,狠狠冲撞那道璀璨金光。 在他想来,圣人不临朝已有二十年,怎么可能贸然出关? 木盒之中的那道圣旨,定然是提前留下,防患于未然。 如今被太子借来狐假虎威,逼迫自己低头俯首。 “好厉害的心思!这是拿辽东泥腿子作饵,让老夫去咬钩! 殿下要动辽东、压淮西,自然得杀鸡儆猴! 老夫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无愧为,狡兔死良弓藏!” 杨洪心念转动,思索清楚其中脉络,面色狰狞道: “哼哼,本公偏不如你的意,哪怕拼着根基受损,也要抗旨一回!” 这位战功赫赫的国公爷,平生自视甚高。 年轻的时候就是目无余子,狂到没边,未曾把天下豪雄放在眼里。 曾经公然放言,这辈子唯独只服两个人。 一是出身微末却气魄绝伦,打下万万里江山的景朝圣人,